自卓煙橋露面之後,多家娛樂公司向他遞出橄榄枝,誰都想把這個香饽饽收入麾下。
卓煙橋這幾天沒少被電話摧殘,起初他還禮貌回應幾句,後來索性陌生号碼一律拉黑,來一個,拉黑一個。
不過他低估了這些娛樂工作者的所謂信息勘探能力,竟然還找到了卓煙橋的父母。
一家人都經曆信息轟炸。
可卓煙橋的父母面對兒子的爆火顯得絲毫不意外,夫妻兩人本着不回應,不摻和的态度。
江映眉給卓煙橋打了個電話,“媽媽不參與你的事,全本着你自己的心意,所以家裡這塊你不用擔心,但是如果你以後實在迷茫,爸爸媽媽一定站在你這邊給出最衷心的建議。”
卓煙橋很省心。
就連金聞也沒少接各類電話。
金聞有時候是損了點,但這方面是沒得說,做朋友的原則還是有,經常和那些人聊個二三十分鐘,末了添上一句:“啊,你說卓煙橋啊,他換宿舍了,因為我發視頻那事,早把我拉黑了。”
對方:“……”鬧呢?
反正就是因為正主聯系不着,那跟正主有關系的一個都不能放過。
這裡卓煙橋就有點戲谑了,那些人要是真的有本事,就找到南鵲,讓他來勸勸自己,沒準自己就應下了。
“對了,這期節目準備了什麼活動啊?有啥好玩的玩法不?”金聞問。
這倒是把卓煙橋問住了,第一期是讓他們自選曲目做開場表演。
離第二期節目直播也就兩天了,節目組的确打電話過來,但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也沒像之前那樣讓他們提前好幾天就過來。
“這我還真不知道。”卓煙橋聳了聳肩。
“啊?這不快了嗎?一點都不着急的?”這節目這麼随性的?
“誰知道呢。”卓煙橋倒是不怎麼在意。
第一期節目他早已出盡了風頭,背後的原因竟然就是小孩子氣,當然也夾雜一部分私心,但現在看來這個私心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接下來卓煙橋對自己隻有一個要求:低調,一定要低調,萬不能逞能。
回了宿舍,沒想到杜清錢松那兩貨還在,這一陣子他兩因為報了數學競賽,有時間就得去圖書館。
“卓煙橋,你可算回來了。”兩個人手裡一人拿個本子。
“我也在呢?你們看不到嗎?”金聞出聲。
兩個人依舊忽略,圍住卓煙橋,貼心的連筆都準備好了。
“快給我簽個名。”杜清說。
“我也要,我也要。”錢松附和。
筆杆子都要戳到卓煙橋的嘴巴,金聞在一邊幸災樂禍。
“我哪來的簽名啊。”卓煙橋蔫了吧唧的。
“隻要是你寫的就行。”杜清遞本子,眼神熱忱。
“行吧行吧。”
卓煙橋給一人寫下一個名字,完了兩個人還摟着卓煙橋拍了張照。
“完美。”杜清嘿嘿笑兩聲,這兩人才滿足的出了門。
卓煙橋癱坐在椅子上,“他們認真的?”
金聞還是笑,“早點習慣吧,這樣的事以後多着呢。”
“不行了,我太困了,我得睡會。”卓煙橋剛坐下就要去爬床。
卻被金聞叫住。
“卓煙橋,你以後能不能也教我彈一下鋼琴啊?”
“啊?怎麼突然想學這個?”
“不是突然,我很小的時候就想學了,但是沒條件,之後又因為各種原因擱置,直到現在,就算我是個門外漢吧,我也能聽出來你鋼琴的水平很高。”
金聞的語氣褪去了扯皮,一時間讓卓煙橋還挺不習慣,突然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接着他聽到一聲很淺的歎息。
金聞垂下了頭。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說。”聽他的語氣這件事他早已塵封已久。
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某幾個瞬間那麼陌生,不是嫉妒,是有點說不出的落寞。
卓煙橋隐隐不安,“什麼事?”
“說實話,我挺難過的。”
“啊?”這話把卓煙橋整不會了,他是真的聯想不到什麼,“我,怎麼了?”
自己是不是卓煙橋最好的朋友,金聞不知道,但卓煙橋一定是他最好的朋友,這點他很保證。
金聞在别人眼裡是典型的社牛,但按他自己的話來說,他其實是個很自卑的人。
且這種自卑延續了許久,如可怕夢魇一般如影随形。
或許是他的性取向被撞破的那天起,他再也沒辦法翻身,也沒辦法辯駁,更不存在所謂的拯救他的人出現。
很多東西是先天的,但他的自卑一定是後天被強迫生成的。
直到高考之後,考上了一個很不錯的離家很遠的大學,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到了一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重頭開始。
不想再自卑,想給自己換上一個人設,将那個秘密永遠隐藏。
開學找到宿舍,金聞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卓煙橋,一個長相帥氣,看起來挺高冷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