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煙橋扭頭彎眉笑,“一個人是逃離,”悄悄攀上南鵲的手背,“兩個人就是私奔了。”
說完就臉紅。
“是我們兩個人,得兩個人一起,不然我會孤單的。”
那時不過是卓煙橋瞎扯罷了,想給南鵲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回答早已模糊,深刻的隻有當時手心的溫度,到現在,塵封的回憶又被重啟。
卓煙橋擡頭,自己當時還挺浪漫?
他翻開電話記錄,找到當初那個邀他寫歌的電話号碼,撥了回去,對方接的很快,“您好,這裡是《星河舞台》欄目組。”
“您好,我是卓煙橋,嗯……鵲橋詩人是我。”
那頭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核對電話号碼,“您好您好,請問您來電是?”
“我可以為你們寫主題曲。”
那頭明顯大喜過望,“真的嗎?那自然是太好了,您要什麼要求我們都一定盡力滿足。”
當然,卓煙橋打這個電話來自然不是為了什麼所謂的報酬,開門見山,“你們那裡有一個叫唐星星的實習生嗎?”
對方遲鈍半秒,開口語氣頗不自信,“有……請問怎麼了?”
“我可以為你們寫歌,我也不要什麼報酬,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要她留在這裡,直到節目錄制完。”
一個實習生換來一首歌千金難買的歌,這個買賣用不上遲疑。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嗯,就這樣。”
卓煙橋剛準備挂掉電話,對面趕緊說話,“不過我們節目很快就要播出了,時間能……”
卓煙橋耷拉眼尾,有些不屑的輕笑,“足夠了,很快會發給你們。”
卓煙橋一直覺得自己一個破寫歌的,最多當個興趣愛好,拿來吃飯太牽強了,自己都覺得不配,又怎麼好意思拿來給市面上的人來聽呢。
他總共在在市面上發了有十幾首歌,好幾首歌他分文沒拿。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十幾首都有着各自的熱度,它們有一個共同的創作者:鵲橋詩人。
當初有人要花八位數求他一首歌,卓煙橋被這個數字驚到了,也立馬拒絕了。
他清楚的認識到,如果那次他接受了豐厚的酬勞,或許之後,他再也寫不出自己滿意的作品來。
卓煙橋聽到了開關門的聲音,他探頭出去看,又蹑手蹑腳去南鵲房間看了眼,沒人。
跟自己在同一片屋檐下就這麼難熬?
卓煙橋有點生氣,睡覺!
他是被廚房開火的聲音吵醒的,盡管那聲音已經很克制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卓煙橋揉了揉眼,這床還挺舒服,外面已經天灰灰 。
出去看到南鵲忙碌的聲音,每一個步驟都有條不紊。
他記得,他以前不會做飯,這才幾年。
卓煙橋輕車熟路的搬了把椅子坐着,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還不忘整理整理發型。
其實他有些不安,他還不知道有沒有自己那一份呢,有些尴尬。
不過很快南鵲就打消了他的顧慮。
“你坐一會兒,一會就好了。”
卓煙橋低頭喝水,眼神飄忽,“哦。”
“要多少飯?”南鵲問。
卓煙橋也是不客氣,“一大碗。”
“好的 。”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南鵲會隔好久才夾一次菜,碗筷克制着發出很小的聲音,連咀嚼聲也是。
可卓煙橋偏不。
狠狠地刷存在感。
“沒想到,你現在還會做飯。”卓煙橋問,帶着股淡淡的怨氣。
“有些事不能一輩子不會。”南鵲沒擡頭,語氣平常。
“還挺好吃,我是沾了光,這頓飯我要給錢嗎?”
南鵲不太想搭理他,“你要是覺得這樣好你可以給。”
卓煙橋眼睛暗了暗,報複性的吃菜。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南鵲起身,“碗放那就好,我一會兒會收拾。”
兩個人之間是越來越不會交流了。
外面天色大暗,南鵲的心情并不像這天色般沉靜,胸口很悶,窒息的感覺不斷綁架着他讓他求饒。
吃藥的次數被迫增加,他在房間裡待了會,想等卓煙橋不在時倒杯水。
客廳裡空蕩蕩的,桌上也是,碗筷被收拾好了,整齊地放在廚房。
他倒了杯溫水,從口袋拿出小藥罐,倒出兩片藥,繼而又多拿出一片,剛吃進嘴裡,背後一個激靈。
“南鵲。”
吓得他趕緊喝了口水吞了下去,喉嚨間一陣痛感,使他猛的咳嗽,異物卡在他的嗓子裡,上不來下不去,用力的錘着胸口。
卓煙橋趕緊過去,輕輕拍着南鵲的後背,“你不要急,急什麼?”
終于是下去了。
南鵲抹了抹眼睛,“謝謝。”
氣氛凝固,卓煙橋沒有離開的意思,南鵲側身穿過這令他窒息的空間。
卻被人緊緊扼住了手腕。
“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剛剛吃的是藥吧。”
“你看錯了。”
氣氛凝固。
“所以,見到我讓你很痛苦嗎?”
“還是說,你本來就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