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老師。”
奚沛琛原本還想說自己不會直接推掉,哪知道易臨希更加想讓他上去了。換成别的老師,他還能糊弄過去,但是易臨希與他母親交好,根本沒有放水的可能。
他挺直背脊從座位上站起,硬着頭皮朝講台上走去,走到景零榆的座位時,他停頓了幾秒。
紫羅蘭色的眼眸與景零榆看熱鬧的眼神對視,向她發出求救信号,求求景零榆能告訴他一些答案。
“我也不會”
景零榆坐在座位上,聳聳肩攤開雙手,小幅度搖搖頭,與奚沛琛眼神交流,用氣音回答他。
你别看我啊,我也不會,你沒看我連書都沒有嗎。
順便眼神還往自己空蕩蕩的課桌上瞧了一眼,别不信,我景零榆從不騙人。
“你的桌子和我一樣,都特别幹淨诶,好整齊。”
奚沛琛一點沒有這是在上課的自覺,眼神交流無果,他看不懂景零榆的眼神,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隻能瞥見桌上空無一物的課桌,與他課桌一樣,幹幹淨淨的,特别整齊。
景零榆從來沒這麼無語過,大大翻了一個白眼,不想再和弱智說話,幹脆閉住耳朵轉回身子與可可愛愛的同桌貼貼,遠離他。
易臨希站在講台上,台下所有人的情況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奚沛琛停在景零榆桌旁,她也擡頭看向他,兩人眼神來來回回,表情已經變化好幾番,恐怕再等下去,奚沛琛都要拉着小魚一起上來了。
“奚沛琛同學,快來吧。”
奚沛琛再次被點名,不敢拖延,轉頭前十分困惑地看向背對自己的景零榆,不知道怎麼了,姐姐不願意理他了。
奚沛琛站上講台,接過易臨希手中的電子筆,面對着文字大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腦袋越發沉重的很。
“沒有被叫到的同學,自己也可以想想怎麼寫這道題。”
易臨希走下講台,順着課桌間的空道,慢慢踱步走到景零榆桌子旁,淺藍色的眼睛柔和地盯着她微微卷起的發尾,順着看向她的課桌。
“沒有發課本給你嗎?”
課桌上沒有任何書本,而且她座位貼向同桌,與同桌共看一本。
他早早地便給校長發過通訊,需要的課本也都列好名單傳送過去了,怎麼還沒有給小魚準備課本呢。
已經上過兩節課了,她難道一直都是和同座一起看一本嗎?
景零榆本來全部身子洩力靠在桌上,歪頭仔細打量着有些害羞的兔子同桌,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她趕忙直起身子坐好。
她一擡頭,雙眼正好與易臨希的腰胯部齊平,近距離地觀察着他系在腰間的深藍色捆腰,悄悄咽了一小口口水,眼神接着瞥向停在桌邊的長腿,沿着易臨希的身形,一寸寸往上挪。
與易臨希的眼神對視上。
“還沒有,但是我再和秋霁看一本呢,沒有不聽課。”
景零榆趕忙把兔子的書本扒拉到自己追上,翻開最上面的書頁給易臨希看,密密麻麻的都是筆記,她可沒有不聽課嗷,千萬不要讓她上去寫題。
“嗯,筆記記的很好。”
易臨希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特别欣慰地點頭,等下課他就聯系校長,快些把書發給景零榆
他在景零榆桌邊停留了良久,狀似無意地看向講台,奚沛琛沒有寫下任何字迹,依舊是筆挺地站着。
“好了,奚沛琛同學下來吧,不會的話就要認真聽講,不要去看些你不該看的。”
易臨希擡步走回講台,拾起桌上的課本再次翻頁,還是微笑着看向沮喪地奚沛琛,繼續鼓勵他。
“好好聽課吧,看自己的課本。”
奚沛琛腦袋重重垂落,臨下講台時,易臨希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聲音平和地叮囑他好好聽課,隻是他不明白,什麼叫不要看些不該看的。
他在教室裡,也沒有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啊。
那些什麼不能明面上看的書籍,他都是晚上在房間裡偷偷看,從來不敢帶到學校裡來。
除此之外,沒别的不該看的了,除了一直盯着景零榆。
奚沛琛邊走邊想,坐到座位上還在思考,易臨希似乎是意有所指,作為聯邦首席執行外交官,職業病的驅使,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具體意義的。
想到這裡,他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易臨希似乎是在針對他剛才一直盯着景零榆的舉動。
易臨希是故意的。
“和鳴,景零榆今天來的時候,是一個人來報道的嗎?”
叢和鳴被推得晃了晃,回憶了下上午的罰站,記起來和景零榆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眼熟的人。
“有,景零榆是和易老師關系很好的祈醫生一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