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什麼去,你以為學校和你唱戲一樣,丢個捧花給校長就能去了?而且材料遞交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這會也晚了。”
祈思服看不慣驚江月這一副嬌嫩不堪、楚楚可憐,處處要粘着景零榆的架勢,從沙發角落抽出個抱枕,利落地坐到“主仆”兩人中間,隔出距離來。
他斜眼瞥了一眼,一轉眼珠子就能落淚的驚江月,撇嘴無情地嘲諷,也從桌上摸來個橘子,自己慢慢剝開往嘴裡丢。
景零榆也沒打算讓驚江月跟着一起去,所有材料都是易臨希幫忙提交的,而且她還帶着任務,不方便帶着個跟蹤器一起走。
“江月你就在家裡吧,學校很累的,還是在家裡休息吧。”
她原本想伸手揉揉驚江月頭頂的卷發,中間隔了個祈思服摸不到了,便放棄了順毛的想法。
“臨希,報道的話還是我帶景零榆去吧,你是學校的老師,身份上不方便,我去比較合适。”
祈思服解決掉手中的橘子,聽見右邊抽抽搭搭的吸氣聲,吵得心煩,幹脆也抓起兩個橙子塞進驚江月手裡,眼神瞥來堵住他,讓他安靜些。
他看也沒看易臨希,反正都等不到他的回應,直接就頭偏到左邊,看着困得眼皮都要打不開的景零榆,手肘戳戳她的腿,等她的回應。
“嗯嗯嗯?”
景零榆困難地睜開眼,看了眼肘擊自己的祈思服,應該是在問她願不願意他帶自己去。
“好的,謝謝祈醫生。”
她無所謂誰帶去報道,相較于易臨希,祈思服确實要更方便些,直接将她與易臨希的關系露出來,束縛會更大。
而當一個普通的學生,顯然更方便。
既然小心眼的祈思服不介意帶着她,那麼她也不介意咯,有人幫忙操心更好。
“太困了,我先去睡覺了。”
景零榆渾身懶得沒勁兒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八爪魚似得慢慢挪步貼在扶手上,碎步爬上樓,剛倒到舒服柔軟的大床上就睡死過去。
門一關便聽不到樓下的任何動靜,因此也就看不到三人個omega之間隐隐流動的尴尬局面。
“江月,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來得太倉促,沒及時給你準備衣物,我還有些新衣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讓管家給你拿來。”
易臨希手中的葡萄皮全部剝幹淨,放進桌上的小盤子裡,抽出濕巾手帕擦掉手上的水果汁,将盤子交給保姆。
景零榆晚上餓了可以吃點墊墊肚子。
他看了看客廳周圍,記起來驚江月被景零榆帶回來的時候并沒有拿行李,最基礎的洗漱用品和衣物應該是需要準備的。
傭人将一樓最裡側的房間收拾出來後,按照吩咐備好洗漱用品,發現沒有衣服後來問他,易臨希便輕聲詢問驚江月的意見。
景零榆很在意他,那麼他也不能怠慢了驚江月。
“謝謝你,臨希哥。”
驚江月雙腿盤得酸疼,聽他提起來,才想到自己跟景零榆出來的太匆忙,沒來得及帶上提前收拾好的行李。裡面輕薄透亮的蠶絲衣料、精緻秀麗的金邊面具、抹上猶如雕刻的凝脂乳,都是他最最舍不得的寶貝。
等主人從學校回來有空了,他一定要求她一起,去劇院拿回行李,畢竟它們有大用處呢。
“嘁,真會哄人裝可憐。”
祈思服起身,輕輕放回景零榆丢在他身上的抱枕,走前蔑視地瞧了一眼清純可愛天真的驚江月,高昂着脖頸上樓去。
他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在易家住下來,畢竟住久了也不方便,但是為了監視景零榆,防控驚江月,他思來想去,思前想後,住在易家是最方便的途徑。
還好易臨希夠仗義還記得有他這個兄弟,沒有把他那間卧室騰出來給驚江月住,他這才有床睡。
“臨希哥,我不知道哪裡有得罪思服哥,為什麼他看不起我,就因為我是他口中的戲子嗎?”
驚江月撐起無力的身子站在易臨希身邊,眼神委屈不解地看着祈思服大搖大擺上樓的背影,他那麼狂傲,從見到自己的第一眼起,話裡話外都是嘲弄。
他不明白,也不想和景零榆說讓她煩心,隻能怯怯擡起頭來,看向易臨希的側臉,尋求一個答案。
易臨希和祈思服之間的關系看起來很緊密,應該能從易臨希身上問出些消息。
“沒關系的,你不用聽他說的那些話。思服性格就是這樣的,不是故意針對你,隻是最近對我有些怨言而已,不怪你的事。”
易臨希耐心安慰完緊張不安的美麗少年,也上樓去,他有些犯困,明早還要早起去學校教課。
兩人都已離開,隻留下驚江月一人站在客廳中央,偌大的一樓隻能聽見他一人的呼吸聲,傭人們也都忙着收拾自己的事情,無暇顧及初來乍到的客人。
“沒關系的江月,主人沒有抛下你,就是最好的事情了。沒有住在一起也沒關系,隻要能每天見到就很好了,一天一面,六百天也有六百面了,肯定會讓主人對自己越來越好的。”
驚江月看着地闆上投出的瘦弱影子,身形他每天都有精心保養。無論裡外,他都用最好的用品擦拭着,絕對能讓主人擁有最極緻的享受。
對,還會有很長的時間,他可以一步步來,不用着急。
至于易臨希和祈思服,不足為懼,主人眼裡從沒有裝下過他們。
并且,他還想将祈思服與易臨希的關系細細拆解……
——
“聽說沒聽說沒,咱們班新來一個插班生,是個alpha,據說頂S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