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西裝配上水墨丹青印花,又是一套華麗麗的衣服,秦景瑞再次華麗麗地登場。
隻是這次稍顯遜色地倚在自己的紅色法拉利上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
一場自以為精心安排的偶遇,鬼都不信。
曉寒卿最先看到這位顯眼包的,因為他們約定在綜合樓集合,所以他提前五分鐘将車開來了這裡,可想而知秦景瑞提早了多少。
秦景瑞見人來齊就上前寒暄一兩句,等着上車要走,他又自然有序地排隊上車,拉着車門硬坐到了宋枝意身邊。
回到宋枝意的問話,秦景瑞玩笑似的回着:“當然是因為我也想要出一份力。”
宋枝意不信但也絕不扼殺秦景瑞為數不多的積極性,隻是将自己的肩膀暗暗往後擠,想出力可以,占用她工作時間的應有空間就不行。
秦景瑞告狀告到宋枝意當事人頭上,似撒嬌:“你擠我。”
宋枝意聲音輕微不耐煩:“那你讓讓。”
誰能想到秦景瑞來了興趣:“不要。”
是什麼小孩子嗎?宋枝意放棄了,手臂收回了自己這邊,懶得繼續和他交流,不如說是和他溝通困難。
曉寒卿眉間一挑,指尖不輕不重地敲打着方向盤。
宋枝意暈暈乎乎的犯迷糊了二十分鐘,就到達劇服租賃中心,這裡有各式各樣的服裝,從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服裝到西方歐式應有盡有。
目的明确,李臨風和周妍拿着收據清點衣服裝袋,其餘兩人負責搬。
但現在出現了第五人。
十套服裝,兩個大麻袋,她這一袋擡上車時宋枝意隻想給身旁這位秦景瑞同志來上一拳。
秦景瑞硬是要扛在肩上,還跟逗貓似的,死活不讓她幫忙,在他将肩上重力甩上去的一瞬間,他膝蓋差點彎曲的朝前跪去,嘴裡還在要強:“你别動,我一個人可以。”
他又提又抗的活脫脫像表情包裡那位負重前行的“故人”。
宋枝意無語:“不是,就因為你校區到這裡要過南湖校區,所以才沒讓你取。”
不為别的,隻是十套服裝,五個人,簡直人力資源的大浪費,早知如此,她和周妍就應該繼續躺在被窩裡睡到現在再起床。
秦景瑞撇撇嘴,滿不在意的表情吐着酸水唱起歌:“為什麼後來者居上,因為前者不争不搶。”
秦景瑞拍了把手上的灰:“你那麼柔弱怎麼能拿得動這些。”
她柔弱個錘子,她走的是清純小白花路線,又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病美人,對她的喜歡秦景瑞全靠他自己主觀臆斷。
愛怎麼想怎麼想吧,反正她不是。
“咳咳”身後的曉寒卿傳來一兩聲細微的咳嗽。
感冒初愈的曉寒卿,此刻名副其實的病美人,這邊不讓她施展力氣,宋枝意就跑去後邊找些事做。
“一起吧?”曉寒卿先開了口。
宋枝意點點頭:“好啊。”
“嗯。”曉寒卿将手中的袋子放回地面,調整站位到了側面,“那我們一人一邊。”
袋子兩人一起提着,一蕩一蕩,有說有笑間輕輕松松将衣服道具提到了車前。
宋枝意對着秦景瑞:“讓讓。”
“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秦景瑞嘴上說着,身子還是很實誠的移開,凹起pose倚在車門上說着風涼話。
宋枝意憤憤不平,她在為自己憤憤不平:“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秦景瑞不同意,理直氣壯:“力氣活本來就應該留給男人。”
“但是女生也未嘗不可。”這回不語的曉寒卿說了話,兩人一起将衣服擡上後備箱,關上後備箱,曉寒卿拍了拍手,從他面前走過,輕飄飄反問他,“她想出份力,那為什麼不呢?”
紳士更應該做的應該是平等的尊重與适時的援手。
秦景瑞站在一旁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這局是自己輸了,滿不情願的站在車門旁支支吾吾的為自己不當的言辭和宋枝意道歉。
到了曉寒卿這點頭給點意思意思,就是說不出口:“你懂的。”
曉寒卿也給他台階下:“那等會兒你來開車吧。”
秦景瑞當然是捶捶肩:“包在我身上。”
等座位選定,秦景瑞開車回去的路上剛好中午十二點小堵車,後排一行人肩并肩,頭搭在左肩上齊刷刷的睡覺模樣,他又開始恨自己這張死嘴當時為什麼不說話。
李臨風在副駕駛上四仰八叉的睡着,周妍頭靠在宋枝意肩上,宋枝意則靠在曉寒卿肩上,小臉蛋肉乎乎的擠出一點點紅痕,還随着汽車,腦袋一晃一晃的可愛極了,他現在隻恨那個肩膀不是他。
後視鏡向上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正對上曉寒卿微微翹起的嘴角,也不知道真睡了假睡了。
心有不甘卻也自知理虧,所以在車駛到綜合樓門口的還是暗戳戳地任性了一把。
一個稍稍的急刹車,将車内沉睡的衆人物理喚醒。
秦景瑞冷漠:“到了。”
宋枝意揉揉眼睛,正對上曉寒卿,他額頭,她臉上,兩人相視一笑,像是一同戰鬥回來的,紅通通的壓痕印。
秦景瑞:“……”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氣笑。
秦景瑞将車鑰匙抛到曉寒卿手上,搬衣服的事情他就不費力不讨好了。
他快步走到綜合樓的販賣機前,掃碼買了杯冰水冷靜一下。
水剛拿到手,冰冰額頭,開蓋狂喝幾口,等喘過氣來擰上瓶蓋,就看見眼前四人成雙成對的提着戲服袋走了進來。
秦景瑞愣在原地:“……”
合着他又輸了一局。
校園文化節已經開始,路上支起不少小攤賣起不少手工制品,宋枝意和周妍約好着等會兒戲演完了一起過來瞧瞧。
當下最要緊的是演好眼前這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