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泉水被封在淺淺冰層之下,戀人溫暖且熱情的接觸,唇齒相交的觸感叩擊湖面,在那些不知什麼時候的薄冰叩出裂紋,泉水湧動撞擊冰層轟然破碎。
更為親近的渴望從心底湧出,沈延卿親吻他,一起拖拽着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散落在地面的香氛和列車啟動的轟鳴?再虔誠的養貓人和打工人在這個時候能顧不上了。
……
戀人體力比自己好太多的結果,就是當沈延卿伴着列車轟隆轟隆的運轉聲等的困得快睡了,那面萬鈞帶着水汽出來,精神抖擻的準備開始通過遊戲第二三四局的奮戰來消磨自己興奮起來的神經。
理論上沈延卿知道自己應該動,繞過開始在打遊戲的男朋友,去空出來的盥洗室簡單洗個澡,然後趁列車還沒有駛離有精靈網絡覆蓋的區域,抓緊時間和同事完成下期工作的最後對接。可事實上他就是不想動。
他甚至躺在那裡無所事事,單純就是看着男友垂落在床鋪上的白毛發呆——剛剛他把系在銀白色毛球後面的尾巴解開,就能看到銀白色長發散在深蜜色皮膚時候的樣子,而現在橘貓先生沉迷遊戲沒有重新系起來。
于是沈延卿伸出手,試探着去摸那沉着迷人光澤銀白色的發絲。
就在他快要碰到的時候,溶銀似的光澤一下子被抽走了。
沈延卿擡眼,看過自己那本以為已經沉迷遊戲的男友,拿着自己的發尾在他面前晃一晃:“幹嘛呢,想摸啊?”
語氣調侃,帶着促狹。
有些貓咪就是這樣,時時刻刻不忘記打趣自己的人類。基本上就要把這當成自己貓生最大的愛好,沒有之一。
這次沈延卿沒有接下他的調侃,他和萬鈞對視。
“橘貓先生,我之前是不是…還是被卡牌影響了?”
“哦~”大貓貓笑眯眯的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摸摸人類飼主的頭:“這次不算太遲鈍啊卿卿,不錯不錯。”
似乎為了獎勵人類幼崽的聰慧,大貓貓又□□,咳,摸上幾把。
沈延卿本來還有些型的頭發,徹底被自己的貓揉成雞窩。
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沈延卿偏頭避開:“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我沒察覺到。”
“安啦安啦,還沒到見異思遷,會變心的程度。再說,現在已經解決了。”
悲劇的故事總是最深入人心,難以忘懷。代入姚墟千冶視角經曆過的事情多少還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痕迹。
“你解決方式真是返璞歸真。”
“嘿,很有用不是嗎?”
是很有用,至少他現在的心神基本上都被自己男朋友占據。
但如果是原本沈延卿會為了黎杉在那時候請求橘貓先生幫助嗎?沈延卿依然說出不清楚,因為人類每一天本身就是在變化的,有時候沈延卿也會思索,今天的存在是不是就證明着昨日的自己已經死去。
從出生開始,人類的一生是成長,經曆,變化,也是消亡,而深淵近乎虛無永恒。
沈延卿看着他,難免好奇。
“等到了約定那天,橘貓先生會怎麼把我的靈魂帶走?”會帶走他哪一部分的靈魂,保留哪一階段的記憶,是想一起度過靈魂能存在的歲月,還是把靈魂裝在凝固的水晶裡?
沒有别的意思,沈延卿真的好奇。
這個問題讓萬鈞徹底停下手裡的遊戲,包裹着橙色光輝的曜石耳墜輝映眼底绯紅流光。
大貓貓微微歪頭盯着自己的人類一會兒,随後翻身,動作利落的跨坐在沈延卿腰腹。
“橘貓先生?”
男朋友壓住他兩隻手,俯下身。
“卿卿,你知道人類在什麼時候會想得多嗎?”
沈延卿略作思考:“閑下來的時候?”
“嗯,對。尤其是沈延卿小朋友你又有空閑,還有體力的時候,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多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