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經被自己分割,很難再找到任何一處相似的故土。
“能幫我找一下他的位置嗎?”
[OK,開一個遊戲地圖?]
“……還能這樣?”
[遊戲嘛,當然可以。]
話音落下,右視域上一點绯紅火花燃燒出金色紋路和深淺不一的光點。
不止如此,還細心妥貼的用金色花體标注好那些光點密集區域正在發生的事件,甚至在視域上方列出一行這片秘境中有待解決事件的任務清單。
‘姚墟千冶’或者說沈延卿愣了愣,注意到一個有些跑偏的問題。
“這是誰的字體?”
這不是萬鈞的字,橘貓先生雖然是隻貓,但字體筆戈鋒利,說一句王霸之氣都是謙虛。而這也不是沈延卿的字,沈延卿練過隸書,字體中正秀合,沒有那麼多花樣。
而被問得的人似乎也完全注意過這個問題,他頓了頓,似乎回想什麼語氣裡帶上幾分笑意。
[哦,這個啊,電視機的字。]
“電視機?”
[煉這個法器的時候,有鳥在旁邊叽叽喳喳吵,我應該是把他揍了一頓,可能當時飄進去幾根鳥毛,啧。]
應該,可能。話語充滿了不确定,沈延卿卻并不認為橘貓先生在說假話,那語氣裡略微的嫌棄帶着淡淡懷念。
沈延卿想,那應該也是萬鈞曾經的朋友之一,也許解決這件事後,他們聊聊與之相關的故事。
而現在,‘姚墟千冶’展開翅翼,像花體字标注的位置飛去。
破碎的海島和怒濤翻滾的海面,越是往前,便越接近風暴中心。
“其實,把這篇土地和海洋從丹丘分割出去的時候,我是想他從今以後就自由了。”
不隻是黎杉,是整個鲛人一族。沒有可供仇恨延續的目标,沒有了欺壓的對象,她以為從丹丘脫離,鲛人便是真正的自由。
“我以為我做出來最好的選擇。” 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做錯了。“我并不知道這部分海洋陸地脫離丹丘後會去到哪裡,也沒有想過。”
那片被分割的空間曆經漂泊,就這麼正正好好進入的人類建立的城市,讓仇恨有了再次滋生的沃土。
意識海裡的聲音發出一聲輕笑。
[你覺得是仇恨?]
“不是嗎?”
[我是你的貓,又不是魚肚子裡的黑泥,說不好他們在想什麼。一定要說的話,我倒覺得,“貪婪”。]
有些輕佻的語氣,華麗拉長的尾音,好像毛茸茸的尾巴尖,故作無意的劃過人類耳膜。
‘姚墟千冶’頓了一下:“幹正事呢,好好說話。”
如果是‘沈延卿’,他大概率不會這麼說得,可此刻使用者丹丘女王的角色卡,同樣的話語落在耳朵了,做出的回應卻有了微妙的差異。“貪婪?”
[是啊,通過掠奪而來的靈魂,感受複仇的快意,體會到喜、怒、哀、欲千般滋味。擁有靈魂,嘗到甜頭便無法再深受寂寞,想要的更多,這難道不算貪婪?]
“當時如果是橘貓先生的話,做出的選擇是不是一定比我,比姚墟更好。”
[欸~被這麼信任着,當然很高興啦。]意識海中男聲輕笑:[不過,站的位置不同,會局限我們看世界的眼光,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糾結的。]
不是為了安慰,也不算是說服,他隻是用很輕快的語氣繼續舉例:[我以前單位有個别的部門不太讨喜的後輩,大家都真刀真槍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它總是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剛開始我們瞧不上,可後來那些點子真取得了不少成果。]
因為知道橘貓先生口中的單位部門不同一般,便更感到好奇。
“什麼成果?”
[比如,它手底下有個分部,專門派成員靠談戀愛拯救世界。]
提着劍的丹丘王姬一頓:“…這好用?”
[雖然不想承認,但它搶業務搶到我原本在的部門從中堅力量變成半退休養老狀态啊!啧,離開前揍斷它幾條數據代碼啊。]
“…太暴躁了橘貓先生,不要無緣無故打人家啊。”
狂風卷起海水,形成貫通此方天地數十米寬的水龍。
‘姚墟千冶’在這正在形成還在不停擴大的龍卷風,不遠處懸停,努力控制自己不受風暴影響。
“他要做什麼?”集合整個秘境的力量和第三區魚死網破?
沒有人能回答她,又或者能回答的人正在這龍卷風正下方的深海漩渦中等待。
“我不會遊泳。”
‘姚墟千冶’出身羽族,天空陸地來去自由,但她不太會遊泳。至于沈延卿自己的泳技,勉強是掉到水裡不會立刻淹死的地步。也許守墓人的控水能力是最好的,但嚴格來說那不算一個戰鬥角色,面對這麼大的風暴也很為難。
[那就直接下去吧,不會有事的。]
“認真的?”
龍卷剛好卷起一條鲸魚,在鲸落悠長鳴叫中,‘姚墟千冶’頂着風雨,嘴角抽了一下。
[真的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那小東西廢話不少,不過有一點是說對的。]意識海中,萬鈞勾起嘴角:[縱觀四萬八千界,你家保镖的煉金造物登峰造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