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普通的木門，一瞬間變得神秘莫測甚至恐怖險惡起來。

門打開的瞬間就像動漫裡打開寶箱時突然射出萬丈金光，随後露出是一間教室。

整體呈半圓形分布的階梯教室，黑闆、講台、深色木紋的桌椅以及教室最後面巨大的落地窗，背景播放着曲調悠揚古典樂。

這是一間很漂亮的教室，簡直符合少年對最好的學校該有的一切想象——如果沒有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在教室跳舞一邊跳舞一邊大哭，看起來是個社畜西裝革履的大叔用腦袋框框撞擊桌面……這一派群魔亂舞的場面的話。

“第一關筆試。”從檢票員變成監考員佟文光抽出張A4大小的調查問卷：“自己選個座位。随便坐。”

就算你讓我随便坐，可這教室真的有哪裡能安全的坐下嗎？

跳舞的女人擴大活動範圍，已經包攬教室前面的地盤。中間還有不知道在答題問卷上寫了什麼的年輕人，突然站起來把自己的問卷撕得粉碎來了個天女散花。

至于教室後面……咦？

那裡坐着一個長相幹淨的青年，穿着看起來非常舒适的悠閑服。最重要的時候在對視的瞬間，他沖穆子成禮貌且友好的微笑了一下。

感謝神龍，看來還是有正常人的。

穆子成松了一口氣，也往教室後面走，選了一個和對方比較近卻又不過分接近的位置坐下，低頭看卷。

‘你對特殊能力者有什麼看法？’

‘是否能接受有一定危險系數的緊急任務和加班？’

‘你想加入監察司後勤組你的家人有什麼想法？’

雖然一眼掃過去沒看完，但這都是些很普通的問題啊，到底是怎麼答出堪比精神病院集體發病的場景？

難道是有什麼玄機？穆子成想通過這次選拔，又有點擔心自己一個好也像教室前面的諸位一樣性情大變。

“那個，請問……”這個問卷直接寫就可以嗎？

咨詢的話語沒有出口。

除他外，唯一看上去正常的青年轉頭對着旁邊同無一物的桌面上方，無奈道：“橘貓先生，你這樣一直搗亂我沒法答題的。”

聲音清朗神色溫和，但……穆子成看着青年，又死死盯着陽光落在木制桌面上，看了半天眼睛也沒找到一根貓毛。

————

“橘貓先生，你這樣一直搗亂我沒法答題的。”

頭頂飼主手背要摸摸的大橘不情不願的在桌面滾着半圈擺出頗為‘妖娆’的姿勢：“哼哼，行吧行吧，不被搭理的貓隻能可憐的默默縮到一邊。”

可憐嗎？

好大的一團棉花糖，肚皮朝上懶洋洋攤滿大半桌面，陽光把肚子上蓬松柔軟的白毛染上金色。

默默嗎？

沈延卿還沒寫兩個字，橘色毛球又咕噜咕噜滾回來，壓着沈延卿的胳膊貓貓探頭喵喵叫。

“啊呀，居然問你這麼專業的問題啊？。”

“每個人拿到的試卷不一樣？”

“不一樣。”

“是被懷疑了嗎？”

“不好說，不過不用看也知道‘落地窗’後面有人在盯着着你呢。”

“那位祝司長？”

胖橘貓好好坐了起來一爪托着下巴——别問一隻貓為什麼能做出這樣複雜的動作——總之，超圓的大橘像個福袋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擺起來。

“嗯~是有那個小姑娘沒錯，哦？”金色的貓眼睜開，通過落地窗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這麼多熟人啊。有你學姐，學姐的娃娃親，妹妹醬也在呢。”

沈延卿：“……”

很多人都有過吧，事情槽點過多，大腦就會放棄思考的瞬間。

緩過勁來深呼吸，依然氣音虛弱。

“那橘貓先生你不要和我說話了。”

“欸？诶！為什麼？他們又看不到我的。”

沈延卿扶額：“但是他們會看到我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

祭祀舞蹈的女人，額頭撞柱的大叔，把卷撕了的少年還有對着空氣說話的自己……真是完美和諧的深井冰組合。沒看到已經把别人吓到從剛坐下的椅子上站起來，悄悄往遠離他的地方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