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炒飯!”
“麻辣香鍋!”
“喂!你們兩個夠了。爸爸,我能來份米線嗎?”
最後沈延卿平靜的在一衆“感謝爸爸”的呼聲中,帶回了整個宿舍的晚飯。
至于他對兩部電影的看法
劇情上第一個挺甜蜜的,第二個挺感人的,至于占據大部分時長的動作片場…
“都沒啥感覺。”
宿舍三個小夥伴面面相觑。
“要命,卿子你不會真是性冷淡吧?”
“沒事老三,偷偷告訴你,其實我世家出身、天賦出衆,将來要回帝都那面擔任特殊職務。等到時候我給你找找有沒有治療性……嗷!你幹嘛又打我?!”
“你就吹吧!”打完人的舍友轉回來‘語重心長’地勸慰沈延卿:“沒關系,你就是沒有遇到喜歡的類型。”
沒遇到喜歡的類型,沒找到喜歡的那個人。又因為脾氣溫和,所以對待誰都是一視同仁。是有過微笑心動,想要嘗試着和對方在一起的瞬間,但即使錯過也不會挽留或者可惜什麼。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情緒穩定的感覺就好像常年在“站在他人角度思考”和“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衡量他人”間找到一種微妙的平衡,當一個人善于并常年保持這種理解又包容的心态。往往也代表着他其實很難對誰産生那種地崩山摧,非你不可的感覺,更沒有什麼世俗的沖動。
所以,什麼才算足夠的喜歡呢?
現在沈延卿可以做出自己的回答了。
喜歡就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可以理性思考的大腦被瞬間的感性充斥。輝映山河的光輝刺破迷霧,在經年飄灑的鵝毛大雪中找到那一片,也是唯一一片真正的雪花,它落到心田滲進泥土,飛快的開出花來,随着每一聲震耳欲聾、無比清晰的心跳,宣告自己的存在。
不敢說多愛,也并不是信徒追随神明般的癡迷。
那隻是在瞬間的憧憬,促使他産生想要輕吻對方睫毛臉頰的溫柔沖動。
他為此羞澀、驚喜又無比确定自己此後餘生都不會想要主動移開目光。
————一見鐘情的本質,就是見色起意。
從浴室搞到卧室,起來洗澡又重新躺到床上。
四肢糾纏的胡亂抱在一起準備午睡的時候,看到橘貓先生銀白色頭發潤濕深灰色的床單,沈延卿突然想到最開始的問題。
他湊過去擡手伸進橘貓先生半濕的長發,然後準備起身。
“幹嘛啊?”
“拿吹風機,這樣睡醒了你會頭疼的。”
“我不會頭疼的。”剛才激情嘗試,現在明顯處于類似吃飽喝足後怠懶狀态,動都不想動的大型貓科動物拉開毯子把沈延卿重新裹了回去。
沈延卿沉默片刻重新攬過戀人腰,把頭埋在對方頸間:“果然,還是用白色的吧。”
大貓懶洋洋擡起隻眼睛:“連下次用什麼顔色都想好了嗎?好.澀哦卿卿~”
沈延卿臉頰發熱:“不是。我在說洗漱用的杯子。”
“嗯?”剛開始橘貓先生有些沒反應過來,明白沈延卿在說什麼後,貓貓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
貓貓震驚,三分不可思議又有點新奇的再次确認:“杯子?”
都對他醬醬釀釀了,居然還能想着杯子?
“哈,怎麼做到的?這有點厲害,剛剛那麼熱情,也不可能是我不夠吸引你啊,那是為什麼?”
他有種自己長成這樣,沈延卿絕對不可能無動于衷的自信。
而在這一點上,沈延卿……完全無法反駁。
“沒那麼複雜。”沈延卿目光躲閃:“就是剛剛突然想到你用會挺好看的。”
“那杯子怎麼都很普通吧?硬要說的,你之前買的那個有貓耳朵的陶瓷杯更可愛啊。”
“橘貓先生你沒用過貓耳杯子吧,漱口的時候絕對會戳到眼睛的。”
“反過來用不就好了?”
“那也會戳出兩個人工梨渦的。”
“哈哈,人工梨渦啊,倒也有趣的。”
沈延卿沉默,沉默後他決定和自己的貓講講條件:“那如果我用貓耳朵的杯子,橘貓先生你會用白色的陶瓷杯嘛?”
“倒也不是不行。”比起用什麼刷牙杯子,橘貓先生倒是更想知道,沈延卿為什麼執着于讓他用那個白瓷杯。大貓掐住沈延卿臉頰輕輕扯了扯:“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想讓我用白色的杯子?色彩搭配?”
“差不多吧……真的沒什麼,隻是因為我想看而已。”
并不是什麼特殊的理由,隻是覺得修長暗色指節握住白瓷杯把的時候會很好看。會讓他想到修長有力的手指抵住白色的瓷磚時難耐的曲起,銀白頭發在淋浴柔順垂下,鋪滿脊背深色皮膚的線條。
當柔軟的嘴唇觸碰白瓷杯的邊緣,他就會想到今天在他耳邊響起低沉情動的喘息。想起自己的手指,滑過深色皮膚上尚未消散的暧昧痕迹。
這樣說來,說是色彩搭配也沒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