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我會就此死了,可是并沒有。未完成的試劑讓我熬過了傷口潰爛發炎的時間,我又站了起來。”
澤維爾不明白,“你們的實驗并沒有批報,這種不人道的實驗,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不允許的。”
“你說得對。”徐爽點頭,但又笑了,“可是等到成果出來,被造福的人,又怎麼會在意這點問題?”
澤維爾擰眉,意識到徐爽就是個瘋子。但他懶得跟徐爽多争辯什麼,隻是站起身來,決定帶徐爽回基地去。
這件事牽涉很多,他沒有正式的行動令,隻能回基地找老周批。這期間放徐爽一個人在這邊,他肯定是不放心的。“你還是跟我走吧,既然我能查到你,别人肯定也能。你跟我走,好歹能保護你的安全。”
徐爽驚慌,“你隻抓我嗎?”
“……什麼意思?”澤維爾腦袋一偏,“還有别人打了那個藥?”
徐爽沉默,直到被澤維爾押進地下基地,才提醒道:“我隻是最底層的研究員。”
*
澤維爾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時間,安德烈腦子裡隻剩下晚上要睡沙發這件事。
林燼不讓他進房間,他也不鬧,隻是躺在沙發上,身上蓋着那件黑襯衫。林燼跟他說“晚安”,他哼一聲,側身不搭理人了。
拿着水杯路過客廳的林燼一看安德烈這德行,挑眉,“你幼不幼稚?”
安德烈:“我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你一個人睡,晚上肯定會摔下床的。”
林燼無語,直接摔門進了房間裡。
客廳裡隻餘下自己一個人了,安德烈忍不住,給林燼發消息,控訴林燼無情。可等了又等,沒能收到回複,他也不管兩個人就隔着堵牆,還非得給林燼打電話。
結果收到了被拉黑的語音提示。
安德烈:……
小事情,也沒有很生氣。
安德烈起身穿衣服,一邊穿,一邊打從心底裡誠懇祈禱林燼最好就是像表現得這麼冷血無情,不要大晚上出來檢查他有沒有蓋被子,會不會着涼。
不然他還很難給林燼解釋,自己怎麼大晚上的不在家。
安德烈穿上了林燼的襯衫,又在外面套了外套。他輕手輕腳地出門,順着沒有人煙的街道一直往前走。
路上他想了想,要怎麼把A市警方的視線聚集到自己身上來。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他主動往警方視線裡撞。
河邊風大,安德烈順着階梯上了河堤,外套便被寒涼的風鼓滿了。他學着林燼的樣子一手壓着衣襟,順着河堤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終于到了能夠清楚看見案發現場的位置。
他自己是特殊部隊裡的成員,知道這種命案發生之後,警方多會留些心眼在案發點附近。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兇手都會回到行兇現場的。
但是河堤上實在是太冷了,安德烈搓了搓手,走到護欄邊往下看了眼。他視力好,能看得很遠,沒了護欄遮擋,便清楚看見遠處居然有幾個人在夜釣。
他搖頭歎氣,心說不愧是釣魚佬,不僅不怕冷,還不怕死人。這地方前段時間死了人,A市鬧得人心惶惶,現在也沒過去多久,釣魚佬居然就又在這裡聚集起來了。
釣魚真就這麼有意思?
安德烈順着河堤閑逛,琢磨着要找個機會跟林燼去野釣。當然了,那得挑個天氣極度不好的日子,否則林燼一定是不舍得離開店裡的。
畢竟林燼又窮又摳,一般情況,肯定不會願意放棄開店賺錢。得要暴風雨無法開店那種日子,林燼才會願意和他去約會。
安德烈一腳踢在了石柱上,疼得他目眦欲裂。這次周邊沒人,但因為不想被蹲點的警察看見自己的糗樣,他還是忍耐着沒有抱着腳痛哭。
受不了了,他要回家了,他得讓林燼給他抱抱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