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德烈真的很會控制。
他垂眼,看着自己的爪子一點一點踩過林燼的肩胛脊背。那副勁瘦的充滿力量感的身體在他的爪子底下漸漸放松了,冷白的皮膚被印上一個又一個的腳印,看得他生出怪異的悸動來,很快就要忍耐不住。
安靜趴在自己身下的林燼,讓安德烈的腦子片刻都靜不下來。他害怕林燼會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于是小心翼翼調整了一下姿勢,确保自己的變化不會被林燼感知到了,他這才支起身體,爪子落在了林燼的後腰上。
因為林燼久坐不起,安德烈覺得後腰應該是要按得更重一點的。卻不想他兩隻爪子下去,林燼立馬就悶哼一聲。他一驚,以為是自己把林燼按得疼了,慌張地叫:“燼哥!”
“……沒事。”林燼的聲音很沉悶,因為他從始至終也沒有擡起頭來。他深呼吸一口氣,終于還是告訴安德烈,“腰就不按了,那裡不疼。”
安德烈不相信,放輕了力道再次把兩隻爪子壓上去,結果林燼又是悶哼一聲。
他困惑地叫了一聲,擡頭,終于發現了林燼紅得想要滴血的耳朵尖。
靜默了半分鐘時間,安德烈才反應過來,原來後腰中間的位置,是林燼的敏感點。他垂眼,直勾勾看着林燼的腰窩,呼氣的時候舌頭都已經從嘴裡吐了出來。
可他就是沒敢舔一口。
不然毫無疑問,他肯定是會被林燼趕出家門的。
“那就不踩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燼總覺得安德烈的聲音裡有點遺憾的意思。他不敢細想,剛想直接應下,就聽安德烈接着道,“燼哥要不要梳梳尾巴?”
林燼沉默了,他發現這或許是妖怪共有的習慣,因為他床頭櫃抽屜裡真有一把梳子,是用來梳尾巴毛的。
但是讓安德烈給自己梳尾巴,林燼還是覺得有點怪異。于是他嘴硬,“我從來不梳尾巴,快睡了。”
安德烈很會變通,直接轉身趴下,“那燼哥幫我梳梳尾巴,免得晚上掉太多毛了。”
林燼:……
他無法,隻能拉開抽屜取出來梳子,抓着狗尾巴從頭梳到尾。安德烈大概是真的覺得舒服了,趴着哼哼唧唧不停,等到他梳完了尾巴,還得寸進尺讓他把背上的毛毛也梳一遍。
可很顯然,鬧到現在,林燼的耐心已經告罄了。他踹了一腳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的狗子,“你要真不想睡,就去客廳看電視。”
被這樣威脅,安德烈終于老實了下來。
第二天,安德烈就迎來了他的第一個假期。他和林燼合計着,每周周内挑兩個上午放假,這樣他有時間去外面逛逛,下午還可以去收店和林燼一起回家。
狗子主動要上班,林燼當然也不會拒絕。早上他開車把安德烈拉到了店門口,為了防止安德烈出門閑逛的時候什麼都買不起,他還額外拿了些錢給安德烈。
“家裡什麼都不缺,你要買就買自己喜歡吃的,或者要用的東西。”
安德烈感動得一塌糊塗,拿着錢的時候像是接到了林燼給的情書,“謝謝燼哥。”
他在林燼面前賣夠了乖,被林燼踢着屁股往外趕,可他還是等林燼進了店裡,這才掉頭去街口,打車去了遠一些的地方。
附近不少店鋪都是妖怪開的,安德烈毫不懷疑,那些家夥都認識林燼。所以為了避免自己鬧出的事情被拱到林燼面前去,他隻能打車去遠處。
下了車,目之所及的街道,安德烈已經是一點都不認識了。他站在原地盤算了半分鐘,先進了最近的裝潢精美的男裝店,換了身更方便活動的衣裳。
至于他身上穿的風衣,自然是要好好收撿起來的。這是林燼的衣服,很珍貴,萬一在鬧事的時候磨到邊邊角角,讓他生氣失控就不好了。
确保已經到了最佳狀态,安德烈離開男裝店的時候,還從櫃台上拿了兩顆糖。他剝開一粒扔進嘴裡,後槽牙咬得糖果嘎嘣碎裂,站在街邊點開了澤維爾發給他的名單。
“讓我來看看,幸運兒會是誰呢。”
因為是周内,書店的生意很慘淡。林燼閑來無事,拐進了旁邊胡斐的花店裡,憤恨地發現花店生意居然還不錯。
胡斐坐在幾桶花材的包圍圈中,穿着圍裙戴着手套,把花束要用的花材一枝一枝分揀出來。擡眼的時候接觸到林燼不滿的視線,他納悶,“怎麼,舍不得放狗子出去?”
林燼困惑地“啊”了一聲,”你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胡斐搖搖頭,不想戳穿林燼就是在嘴硬。他修整好了一把花,轉身放進一個空桶裡,這才接着道:“其實我不建議你推他出去,他很黏你,你也不抗拒他,你完全可以趁這個機會有自己的生活。”
“燼哥,你不要太苛刻自己了。”胡斐笑了笑,“你知道的,我說的生活,不是指活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