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一線
“香織小姐!”祐末十分激動。
“可以請你稍微解釋一下嗎?”香織覺得在場三人之間的氛圍有些詭異,便站到仁成的面前,微微擡頭盯着他,“圓桌騎士團專用的緊急求救暗号,可不是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過去的,蘭斯洛特。”
“如你剛才所見,如果沒有她的異能的話,我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仁成的語氣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一毫感情,“這難道還夠不上緊急求救的标準嗎?”
“我想知道的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剛才在樓下看到一個墜樓身亡的人,他和這件事有關嗎?”
“帕西瓦爾小姐,你看到的那個人叫灰崎薰,他是為我而死的。”津島緩過神來,心口處未散去的痛楚讓他有些難以承受,但他仍然用力挺直脊背。
“為了你?”香織皺眉。
“灰崎的異能是在自己憎恨的人心中種下一顆種子,近期的多人離奇死亡案件就是他的異能導緻的,修治也遭遇了相同的事情。”仁成緊接着香織的疑惑開口,“他在最後意識到了自己的罪孽,為了救下修治,便自殺了。”
這個說法讓祐末焦急地想要解釋什麼,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應該要怎麼開口。
“原來如此,隻要異能者本身死亡的話,異能大概率會失效。”香織看着祐末着急的模樣,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用微笑安慰了一下祐末,然後轉身,微微擡手,仁成的臉頰上瞬間多了三道傷痕,鮮血順着細線緩緩流淌下來。
“這個結果,我想和你脫不了幹系吧,蘭斯洛特。”香織眯起雙眼。
仁成默默地看着香織的雙眼,并不否認。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香織收回異能,細線在已有的傷口上再次劃過,仁成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我現在說什麼應該都沒用了。”仁成神色依舊平靜,“但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你說自己沒做錯?”
“如果你要恨我的話就恨吧。”仁成擦了擦傷口,但鮮血依舊在往外滲,他沒有理會,隻是繼續平靜地戴上墨鏡,平靜地轉身。
“辻先生。”津島開口了,祐末拉了拉他的手,神色還是有些擔憂,津島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别擔心,他看着仁成的背影,往前踏出一步,“光先生之前告訴過我,隻要保持冷靜和清醒,就不會被‘灰色’吞噬。你真的,如現在表現出來的一樣冷靜嗎?”
祐末驚訝地睜大雙眼,津島死死地看着仁成的背影,希望從那裡面看出一些端倪出來,但仁成挺直的脊背沒有絲毫變化,然而津島卻始終覺得那個背影似乎有些僵硬。
“随你怎麼想吧。”仁成沒有轉身,他隻是随口說了一句,接着就踏着樓道走了下去。
“‘灰色’是什麼意思?”香織疑惑地看着津島。
津島眨眨眼,看上去有些為難,但又看香織那個不問出來不會罷休的表情,隻得長歎一聲,簡單地把灰色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原來如此,這麼說的話,高文和加荷裡斯那個時候感受到的異樣的憤怒……”香織似乎在自言自語,語氣還有些沉重,“這還真是一個,不得了的異能啊。”
“所以我有些擔心,辻先生變成現在這樣,是不是受到了灰色的影響。”津島冷靜了下來,心裡又多了幾分擔憂,“畢竟這種影響并不像是生理上的那種能明顯感知到的。”
“你認為蘭斯洛特會受到灰色的影響?”香織無奈地笑了笑。
“帕西瓦爾小姐?”
“你剛才說,隻要保持冷靜和清醒就不會受到灰色的影響,對嗎?”
“應該是這樣的。”
“那蘭斯洛特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受到灰色影響的人了。”香織的語氣略顯感慨,“他的意志不會受到任何事物的影響。除非是客觀因素,否則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改變他做出的決定。”
“辻先生……是那麼固執的人嗎?”祐末小心翼翼的語氣裡又帶了幾分好奇。
“但是,這和他不會受灰色的影響又有什麼關聯呢?”
“還不明白嗎?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改變他做出的決定。”香織嘴角略帶了一個苦澀的弧度,“這其中當然也包括灰色。隻要保持冷靜和清醒就不會受到影響,而蘭斯洛特任何時候都是在冷靜和清醒的狀态下去做決斷的。”
“是……嗎。”
“所以很遺憾,這次的事情——”香織垂下雙眸,做了一個深呼吸,語氣依舊沉重且帶着悲傷,“或許也是,他在冷靜并且清醒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