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希望
“雖然生活了十多年,但沒想到還是小看可北海道的冬天啊。”太宰一邊貓着腰從衣袖裡拿出自己的開鎖工具,一邊把顫抖的手伸向鎖孔,“冷死了冷死了,先喝點酒暖暖身子吧,應該讓國木田君把酒熱好等我回來的。”
太宰努力了一會兒,卻發現今天這個門似乎有那麼一點難開,好像是從裡面被反鎖了。
不會吧……
太宰額頭冒出黑線,這麼冷的天要他去哪兒找窩啊?真的會凍死人的,那樣的話自己一生的英名就要毀在這裡了。
他想着,繼續努力嘗試着。
“咔哒——”
令人欣喜的聲音傳來,但太宰心裡卻咯噔了一下,門被打開,但這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門縫背後還透出了暖暖的光線,太宰感到不妙。
“嗨,國木田君晚上好呀~”他不着痕迹地收好作案工具,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
門背後露出了國木田鐵青的臉,太宰往後縮了一步,國木田長歎一聲,伸出手把他拉進來。
“熱湯和酒都給你準備好了,我估計你今天也沒時間泡澡了,先去換睡衣吧。”國木田關上門,順手把太宰的圍巾取下來挂好,又遞給他一張手帕,“擦下鼻子吧,全部都是雪和冰渣。”
太宰愣了半秒,下一刻眼珠化成了蛋花。
“國~木~田~君~~~”他撲在國木田身上,嗚哇嗚哇地哭着,“沒想到你這麼為我着想還特地準備了溫酒,我真是太感動了啊嗚嗚嗚嗚!”
“小聲點,修治已經睡覺了!”國木田連忙把太宰從身上扒下來摁在沙發上,“還有,我隻是先讓你暖和一點而已,可沒說就不找你算賬了哦。”
“那就來喝酒吧~”太宰食指和拇指做出捏着酒杯的動作晃了晃,眼中的期待讓人實在無法拒絕。
國木田咬了咬牙,捏住太宰的臉,狠狠地扯了一下之後才勉強算是消了氣。
“說吧,你到底從灰崎那裡知道了什麼?”他認命似地拿出自己的手冊,打開新的一頁,像是審犯人一樣地看着捂着臉的太宰。
“别這麼嚴肅嘛國木田君,先來喝一杯吧~”太宰輕車熟路地找到酒杯,把溫好的酒給自己和國木田分别倒了一杯,然後舉起自己的那杯和國木田的碰了一下。
“看上去,稻草人内部似乎并不和諧。”太宰收斂了一下,開始說正事。
“不和諧?”國木田下筆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
“沒錯,灰崎薰同學準确來說呢,其實并不算是稻草人的成員,更像是那位理查德先生的門客。”太宰喝完一口酒,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然後又拿着酒瓶往自己酒杯裡倒酒,被國木田按住了手。
“這麼說來,理查德和犬神的觀念不一緻,但稻草人目前表面上看還沒有大亂。”國木田說着,很自然地就着太宰的手往自己的酒杯裡倒酒,“按理說犬神不會不知道這件事,難道是他默認了?”
“我倒覺得是他或許有些壓抑不住稻草人内部的憤怒情緒了。”太宰看國木田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模樣,沒有着急着收回手,一邊說着一邊期待地觀察着國木田的表情,“灰崎同學也對我說過,不要以為異能者的憤怒能被輕易地壓制,所以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也是可以預料的,雖然我個人比較同情安吾,但不管從哪一方的視角來看,政府的各種行動都還是太慢了。”
“不管怎麼說,控制灰崎是第一步。”國木田輕歎一聲擡起頭來,“他的異能實在是太危險了,明天放學之後,一起去找坂口先生說明這個情況吧。”
“明白~”
“話說你抓着我的手幹啥?”
“國木田君還不滿40歲就得老年癡呆了嗎?明明是你剛才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還往你自己的酒杯裡倒酒的呢。”
“什?!我竟然做了這樣的事嗎……抱歉。”
“國木田君要記得補償我哦~”
“你又想幹啥?”
“我前段時間在商場裡看到一隻霸王蟹,長相清秀,泡泡吐得很圓,想必口感應該會不錯吧~”
“你别得寸進尺啊!”
“ 小聲點,是你說修治還在睡覺的哦。”
“……我詛咒那隻螃蟹早點死掉。”
“看不出來國木田君這麼惡毒呀~”
“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惡毒的家夥!”
……
“原來如此,如果情況屬實的話,這個異能的确相當危險。”聽了兩人的報告之後,安吾覺得自己的白頭發可能又要多幾根了,“你沒有貿然地把他強硬帶走也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畢竟不知道他的異能會地圖炮多少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