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還活着的人魚們全部站在門口虎視眈眈盯着屋内,一眼望去全是發着紅光的眼睛。
當人魚們不能進來時,一直停留在二樓的聲音再次接近,一下又一下非常沉重的聲音。
咚!
咚!
咚!
随着心髒的跳動慢慢接近,連地闆都在慢慢震顫。
人魚們自動讓出位置,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比魚腥味更加強烈的血腥味沖進房間,濃郁地裹滿每一個人。
祁天錦咳了兩聲,嗓子眼裡一股不屬于她的氣味,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因為這個“血液接觸”得什麼病。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朝後退了兩步,那沉重的腳步聲已經走到門口。
是一個穿着海員制服的将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左半邊像蜘蛛網那樣裂開,右半邊爛的隻剩下白骨。
身體像脫過水的人幹,兩隻眼睛毫發無損,在眼眶中不停轉動,打量着室内的每一個人。
他的眼睛是正常的顔色,隻是眼眶的皮膚不是腐爛就是脫落,連眼皮都沒有,讓人忍不住擔心他的眼睛随時會掉下來。
在場的人都一動不動,觸碰了禁忌的玩家會死,誰知道眼前的鬼的禁忌是什麼。
“嘿嘿嘿嘿嘿……”鬼發出陰森可怖的笑聲,“終于……來人了……”
他的脖子也爛了一大半,說話的時候一根不知道聲帶還是喉管的紫黑色的玩意随着氣流像飄帶那樣翻進翻出。
還是沒有人動,目前已知藍色的燭火可以攔住人魚,說不定也能攔住“鬼”。
事實證明攔不住,穿着海員制服的鬼一腳踏進房門。
祁天錦眼看着身邊的羅思麗肚子破了個口子,血液浸透她寶石藍的裙子呈現出黑色,她猛地嘔出一口鮮血,不可置信地望着鬼,“住……手……”
祁天錦慢慢後退,她不理解羅思麗破壞了什麼規則,她們同時後退還站在一起,為什麼會是羅思麗?
幾次遊戲下來,祁天錦深刻意識到禁忌關乎生死,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中。
羅思麗的鮮血越湧越多,一些已經淌到了祁天錦腳邊,她迅速後退以免碰到。
就在衆人都以為她今晚死定了的時候,夏福突然恢複神智從地上爬起,目光如豺狼一樣銳利,語氣充滿威嚴,“副船長,退後。”
鬼聽見夏福的聲音後身形一頓,羅思麗腹部的傷口一點點還原,她整個人都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死亡的感覺想來不會太好受,羅思麗一旦想到剛才内髒被掏空的鑽心的疼痛便忍不住一陣抽搐。
鬼異常不甘地将視線定在羅思麗身上,又定在祁天錦身上,最後不情不願地面對着他們一步步向後退去。
鬼消失的同時,梁元文眼疾手快沖上去一把鎖住房門。
“船長,這裡當年發生過什麼?”裴粱問道,語氣還算和善。
“我說過了,有人魚。”夏福已經恢複神智,也像一個真正的船長那樣充滿威嚴,他隻說了這麼一句就閉嘴不再說話。
“然後呢?”宋婷婷問道。
“船長,剛才那個是鬼。”梁元文盯着他的眼睛說道,“我不在乎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通關遊戲。”
話音剛落,祁天錦和羅思麗就圍了上去,這兩人的戰鬥力剛才已經見識過,得罪她們顯然不是好主意。
夏福疲憊地合上雙眼,因為腿傷的緣故他現在不得不坐在床沿,他緩緩開口,聲音充滿艱澀愧疚。
“當年人魚離開後,還有一個人活着,就是你們剛才看見的副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