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左半邊,宋婷婷發現一扇通往船底的門,和普通的老式卧室門一樣似乎一擰就開。
祁天錦試了一下,擰不開,但門把手可以動。
“現在還開不了,要找到線索才能打開。”祁天錦說道。
玩了這麼多關遊戲,她也知道一些常識,到不了的地方要麼還沒找到線索開啟,要麼遊戲裡壓根用不上。
靠蠻力絕對轟不開,說不定還會引出什麼事故,先不管這扇門。
臨時工宿舍明顯沒有頂樓的高層宿舍舒适,更加潮濕,更加晃動,宋婷婷沒來得及找一個房間就開着廁所門在嘔吐。
她有很嚴重的暈車症,一般暈車的人也會暈船。
祁天錦隻得自己調查,這裡有三個雙人宿舍,面積沒有頂層的單獨房間大,還有股揮之不去的潮濕氣味。
床單被子摸起來黏糊糊濕哒哒,書桌有兩張,衣櫃裡全是水手服,讓祁天錦想到了第一個猴子副本的死猴子,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牆上的人魚油畫,這裡的油畫更大,一幅畫裡面竟然有四五條人魚。
畫面背景和樓上的一樣,每隻人魚的外貌截然不同。
她們的鱗片看上去更加清晰,陽光斜斜照射進來似乎能反射出七彩的光線。
一樓除了房間裡挂着畫像,走廊都有好幾副,看來設計師真的很喜歡人魚。
祁天錦挨個查看完,除了人魚畫像并沒有什麼格外需要注意的地方。
她又去廁所檢查一番,除了吐得死去活來的宋婷婷也沒有什麼怪異之處。
她把廁所的窗戶推開散味,海風夾雜着海鹽的氣味湧進室内,祁天錦探頭看外面,“這裡可以去到甲闆诶。”
希望那些人魚别從甲闆出現。
外面的甲闆面積很大,如果這是一艘正在使用的正常的貨船肯定已經堆滿貨物。
“阿錦,你說這些畫一開始就在,還是變成遊戲後被主神挂上去的?”宋婷婷艱難問道。
祁天錦的動作一頓,他們的居住區大門緊鎖,這扇窗戶是向外推開的,隻能推一半,玻璃和窗框形成九十度的直角。
這意味着人魚如果從甲闆出現,唯一能進入室内的通道隻有這扇窗戶,而這扇窗戶的空間不夠大,祁天錦羅豔娜擠一擠還能出去,梁元文那麼壯肯定出不去。
夏福說的人魚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嬌小的存在,這條路也絕對不會是人魚進來的通道,不然遊戲的平衡性會被打破,“鬼”受到的限制太大。
“卧槽!我們快上樓!”祁天錦猛地跳起來,“它們會從畫裡跑出來!天快黑了!”
說完用力抓住宋婷婷的手腕,沖出廁所,聲音尖利無比,“梁元文!王夢夢!快上樓!要天黑了!”
她聲音剛落,天色就一點點變暗,空氣中傳出咀嚼的黏膩的聲音。
廁所門正對着有一幅人魚畫像,黑色頭發黑色皮膚的小美人魚正在用海膽梳頭。
祁天錦一眨眼,她便扭動一下,快得仿佛是錯覺。
又眨了次眼,人魚又動了一下。
咀嚼聲更加響亮,祁天錦心跳出現波動,她甚至能想象到那尖利的牙齒是如何咬開皮肉與骨骼。
聲音是黑色人魚前邊一些的地方傳出,祁天錦剛剛檢查過,那是另一隻在吃魚的黑色人魚。
她們漸漸活了過來,咀嚼聲,海浪聲,黏膩聲像交響曲淩亂摻和在一起。
祁天錦頭皮發麻,抓住宋婷婷的手跑了起來。
漂亮的畫布已經變成類似人皮的材質,隔着那層薄薄的“皮膚”,怪異醜陋的崎岖又充滿鱗片的臉清晰地印了出來。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梁元文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他正緊緊抓住王夢夢的手朝樓上跑,“跟緊了!”
這層“皮膚”似乎令陷在背後的人魚很不舒服,它們發出扭曲的喊聲,五官深刻清晰地隔着“皮膚”倒映出來。
祁天錦她們跑在最前面,走廊上的畫,樓梯上的畫,還有挂在房間裡的畫都變了模樣。
海上的夜晚黑得像是最濃重的墨,連上樓梯的路都看不清,祁天錦和梁元文同時打開手電筒,勉強照亮了前面一段路。
可見範圍非常有限,在混亂零碎的光線中,可以看見漂亮的人魚們逐漸變成蠕動的怪物,它們怪異的臉在‘皮膚’之下不斷映出,随着一聲清晰的皮肉撕裂的聲音,第一個怪物探出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