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錦沒吭聲,其實她也有同樣的感覺,昨天她和黃建豪都被盯上了,卻沒有人死。
這點已經足夠可疑了,連被推出去頂包的鄭康也隻是受了些皮外傷而已。
到目前為止唯一一位死者是今天早上吊死在樹上的NPC,那種死狀人類絕對做不到,隻剩下一種可能,她被鬼殺了。
為什麼這個遊戲的鬼不對玩家下手?
“不出意外的話,四天後我們可以下山坐車離開,希望這幾天能好好相處。”黃建豪這麼說道,眼睛卻看着祁天錦。
顯然她走哪罵哪的性格對團隊和諧造成了影響。
祁天錦毫無反省之意并且更加嚣張,“看什麼看?把你眼珠子扣了。”
“阿錦!”羅豔娜拉住她的袖子。
小紅隻是朝這邊看了一眼,并沒有摻和的意思。
“你們兩個認識嗎?”黃建豪勾起嘴角,眼神和面容都很溫和。
羅豔娜有些尴尬,祁天錦面無表情地說,“不認識。”
說完她跑到另一個角落坐着,再沒有理人的打算。
詭異的沉默一直到鄭康醒來才被打破。
他顯然還在驚吓的餘韻中,邊說邊顫抖。
昨晚他在室内的記憶隻停留在黃建豪和他講述給小十二歲的前女友花了三十多萬還被綠了的事情。
鄭康記得他回了兩句什麼話,然後外面突然傳來唱歌的聲音。
是他從來沒聽過的山歌,鄭康模仿哼唱了兩句,祁天錦臉都皺在一起,本想挖苦一番被羅豔娜捂住了嘴巴。
鄭康白了祁天錦一眼,繼續往下說,他當時走到窗邊查看,發現外面有一道黑色的身影。
從體型看是一個瘦削的女人,鄭康是經驗豐富的老玩家,不至于蠢到去問對方是誰。
他迅速關上窗戶,室内頓時陷入一片漆黑,連最後一點點光線也消失,黑暗之中黃建豪問他怎麼了,鄭康說外面有東西。
接着一抹綠幽幽的燭光亮起,黃建豪的臉帶着說不出的詭異笑容,“你說的是我嗎?”
他說完輕笑一聲,“呼”,蠟燭滅了。
鄭康說完大家同時望向黃建豪,他向來沉穩持重的臉色也有些急切,“不不不不,不是我,昨晚我們正常聊天,他突然說要去上廁所,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推門出去了。”
“他昨晚有看窗戶外面嗎?”小紅插話問道。
“有,昨天是我先看的,因為月亮很好,現在城市裡已經看不見那麼好的月亮了,不說城市,很多農村也沒有了。”
黃建豪很快恢複溫文爾雅的模樣,“我說月亮很好看,他也到窗戶前看了一眼,然後說要上廁所,我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跑出去了。”
祁天錦在心裡暗暗佩服他,俗話說得好,真假參半的謊言最難戳破,昨晚确實是他使出美男計讓鄭康看向窗外。
隻是後面的發展和他說的不一樣。
“為什麼那東西會放過你?”祁天錦更加在意這個問題,她的目光并不友善,語氣也充滿質疑,“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進入這個遊戲開始,祁天錦遇見的人和鬼一個比一個兇殘,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黃建豪和鄭康共同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們放松警惕再借用禁忌殺人。
“我也不知道。”鄭康沒有和祁天錦嗆聲,事實上他自己也充滿疑惑。
他和黃建豪的記憶從看向窗外開始對不上,鄭康猜測從那一刻起他就中招了。
傍晚時分村長帶人送來了飯菜,比昨天要豐盛一些,但在祁天錦看來還是很寒酸,不止祁天錦,在山溝溝長大的小紅都沒吃過夾着各種奇怪雜質的米飯。
“擔哥,我們合作很久了,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村長滿臉笑意,他今年四十多歲,和村子裡每一個還能勞作的壯年男人一樣全身黑紅,“村子裡剛死一個買回來沒多久的媳婦,實在湊不出錢買新的了,我們先賒賬,每次還你一部分怎麼樣?”
“村長,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我們做的生意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給你賒了其他村子呢?到時候一家賒一點,說句不好聽的,萬一錢沒收回來我就被抓了,你們誰會去監獄看我?”黃建豪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唉,你看這兩位姑娘也想嫁進來,為什麼不……”
“村長,我們三天後走,你們有三天的時間湊錢,拿到錢之前我不會交出她們。”黃建豪打斷了村長的話。
祁天錦慢慢回過味來,要是黃建豪同意了村長的請求恐怕她們兩個馬上會被帶走,她竟然沒想到這一層,還得是生意人腦子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