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她說等我們能力足夠後才有資格進入更大的世界,耐心等着吧。”樓顔玉目前是唯一一個可以和兔子對話的人。
“煩死了!我要出去玩!”祁天錦罵完就把她的琴從床底拖出來練,她每天會雷打不動練四個小時,雖然擾民,但是現在都被困在宿舍,其餘人除了包容似乎也沒有别的辦法。
宋婷婷滿臉豔羨,她也好想學音樂。
宋婷婷小時候短暫地學習過一年鋼琴,後面無意間聽媽媽說起一節課的學費後便死都不肯再去上了,哪怕媽媽和爸爸說過無數次家裡有經濟能力可以支撐她學習。
但是宋婷婷知道自己家的情況,養四個孩子的壓力太大了,家裡确實可以支撐她學習音樂,但那就意味着其他家人要因為她的自私任性而省吃儉用,更别說像祁天錦這樣直接走藝考路線。
樓顔玉也是滿臉羨慕,她家裡要是有錢,她脾氣比祁天錦還大。
羅豔娜則在陽台調色,她慶幸現實世界中的分身有定期補充顔料。
樓顔玉又把視線移到羅豔娜的背影,心想:那也是個神人,這麼吵還能畫畫。
總之,維持着面上的和平,她們度過了磕巴糾結的兩天。
明天就是祁天錦出發的日子了,樓顔玉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她把兩個小小的巴掌大的包交給她們兩個。
“裡面有紗布、雲南白藥、止痛藥、創口貼和暈車藥,你們在外面要小心點,阿錦!你這次不要随便和别人吵架了。”
“知道了。”祁天錦語氣不耐煩。
“有點耐心好不好!”樓顔玉放大聲音,“不要和别人吵架!上一個遊戲裡的矮子男你還記得嗎?”
“知道了知道了!”祁天錦都要跳起來了。
“你們兩個……”宋婷婷在一旁捂嘴偷笑。
“有我看着,放心吧。”羅豔娜說道。
“我們下個遊戲裡要裝作互相不認識。”祁天錦微微擡頭望着羅豔娜,“不要露餡了。”
“放心。”羅豔娜一口應下。
有了前兩次的經曆,半夜身體突然擅自動起來時,祁天錦已經睜開眼睛,拉開衣櫃給自己挑了一套好看方便的衣服推開了宿舍門。
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羅豔娜已經不在床上,她應該先離開了。
下一秒,她已經到了一個昏暗悶臭的空間。
唯一的光源的小小的正方形窗戶和油膩肮髒桌子上的煤油燈。
祁天錦隻在小時候和媽媽一起看上個世紀的電影裡見過這種煤油燈,火焰忽明忽暗,不停跳躍,室内的光線也受到影響。
什麼蟲子突然從耳邊飛過,祁天錦渾身一個哆嗦,借着窗戶的光看清了是一隻大蟑螂,幾乎有她手掌那麼大,,還會飛。
她發自内心地厭惡且害怕所有蟲子,再結合低低的天花闆,狹小的空間以及昏暗油膩的木牆木桌,這次任務到底在哪個山溝溝裡進行?
祁天錦脫下鞋子準确地砸死了蟑螂才敢穿上鞋子離開推開單薄的木門。
外面是山,一片連着一片,蜿蜒不絕,連綿不斷,找不到一條人可以走的路,唯一一條水泥公路在山腳,距離這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
這個村子位于半山坡,大概有二十棟木屋依山而建,每家每戶都透露出兩個字:貧窮。
這棟木屋旁邊有個更小的長方體建築,祁天錦隔老遠就聞到那股味了,她有些想嘔,要在這種地方上廁所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旱廁?
現在是下午兩點左右,青壯年應該都在做事,隻有穿着灰色衣服的老年人拄着拐杖在顫巍巍地帶小孩。
穿着打扮像古代農民,但是又有水泥公路,祁天錦猜測這裡的年代是上個世紀七八九十年代。
她站在原地打量了一會兒,這棟屋子看起來沒人住,得去附近問問。
剛走到一半的下坡,就迎面撞上一位老太太,祁天錦揚起笑臉,“請問一下……”
老太太反手扣住祁天錦的手腕,力氣竟然和上個遊戲的殺手楊愛國差不多大,她大聲叫喊,“誰家媳婦要跑了!快來人啊!來人啊!有人媳婦要跑了!”
祁天錦吓一跳,四周已經響起了聲音,她想一巴掌拍掉老太太的手,卻怎麼樣都拍不開也掙不掉。
明明看着已經半截腿入棺材的年紀,力氣大得吓人。
“别喊了,老太太!”一個黑不溜秋的十五六歲的少女從祁天錦身後出頭,她硬是扭開了老太太的手腕,笑道,“她是我新帶來的貨,還沒許人呢,我現在就帶她回去。”
老太太不悅地斥責,“你們小心點,我們村年年花大錢從你們那進貨,搞丢一個就是搞丢了我們村的香火!”
“是是是,這次的兩個女孩老家都很窮,她們是自願跟我過來的,所以不用像之前那麼嚴。”女孩繼續賠笑。
老太太聞言立馬換了張臉,握住祁天錦的手,溫聲道,“原來是這樣,放心,我們村不說吃香喝辣,讓你吃飽還是沒問題的,你安心在這待着,生幾個兒子,後半輩子就享福咯。”
祁天錦抽回手,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不能罵人,不能罵人,不能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