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之恒一邊禦劍一般計算着距離,他早早便在禁制發動之前停止禦劍,輕松躲過了被扔下去的下場。
最後一次歇息時,潭之恒忽然瞧見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但他計算的距離已然到了點,再不下去便隻能被扔下去。可禦劍飛行可是犯門規的事兒。
要是宋時允看見了,那不得上報刑堂狠狠懲罰他一頓?
人人都道,宋師兄,為人好是好,就是太過不近人情。犯錯犯規皆是他眼中的釘子,容不得。
潭之恒讨教得最多,他可不想被宋時允告狀。
再說了,他說好了跟宋時允聯姻的,要是在他跟前顯出這種犯門規的事情,那不是貶低他的形象嗎?
潭之恒咬咬牙,決心撐過這段距離再下來。再不濟,至少不能被扔在宋時允可以瞧見的地方。
但好死不死,在下一瞬,他便被強行扔到了地面上。
幸而在被扔下來之前潭之恒已然看不到了那道身影。
禁制的懲罰力道可不小,潭之恒在它跟前跟個小雞仔似的,一扔就痛的要死。
潭之恒兩手環抱自己在地面上痛的滾來滾去的。
“你大爺的!!!痛死老……”
潭之恒看着不遠處的身影,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了。
他嘿嘿一笑,強撐着站起身來。“師兄。”天煞的,宋時允不是在後面的嗎?
怎麼行得這般快?
宋時允抿嘴不語,潭之恒的這模樣,很明顯是禦劍飛行被禁制扔下來的。
若是平時,宋時允會不管,但潭之恒傻笑着問好的樣子讓宋時允覺得或許可以先讓這個頑劣的師弟松口氣。
當然,犯門規的事情該罰還是得罰。
宋時允現在不予計較,并不是說可以容忍潭之恒随便犯門規。畢竟潭之恒開的先例太多了。
不罰不行。
宋時允走在身側,潭之恒沒有了先前的惬意,身體摔得酸痛,得一會兒才能好。
再是修煉之人也不是銅牆鐵壁,即便是有,潭之恒也沒有到達那般境界。
“師兄,我聽說了領了靈州的任務,是什麼任務?”
潭之恒佩劍從來不肯好好的拴在腰間,這會兒正委屈地當作玩具在他手間耍來耍去的。
宋時允的腳步沒有因為潭之恒就放慢。他走得快,衣擺飄飄,白色的常服穿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跟個仙人似的。
不沾染紅塵,不染雜色。
宋時允應了聲,但并未如潭之恒的願告訴他是什麼任務。
潭之恒這就不願意了,他慣會死皮賴臉,便一直碎碎念。
“師兄,你這任務難不難?我正好要去靈州,隻是看我們倆的任務地點是不是一樣的。”
“話說,師兄你穿着白色去出任務,回來的時候會不會都髒死了?”
“師兄,我這任務很簡單,隻是尋藥材。但是月下靈芝。想來那靈芝看見我的時候我正在睡覺。”
“不若師兄幫幫忙?我與師兄一道,師兄幫我拿下靈芝,我與師兄一同出任務。”
潭之恒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旁人若是不知曉的,還以為他欺負他師兄呢。
天地良心,宋時允的這次任務九死一生,快搭上那條命了不說。/
發布任務的人刻意隐瞞妖獸的修為進度,白清還在旁虎視眈眈,潭之恒都覺得前世白清能把宋時允帶回仙門是他唯一做過的好事了。
事實證明,在白清的生命中,确實隻做了這一件善事。抵不過他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件,卻因為是萬人迷主角,導緻他做什麼都是一堆追随者不說,還個個不帶腦子的給他做事。
兩人一路相伴到靈州,一路上潭之恒說個不停,宋時允則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遇上事情便交談,若是些雜事便是潭之恒的獨角戲。
他喜歡說話逗人,宋時允有時無法便會敗下陣來。屆時潭之恒便會笑着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
他覺着,這師兄,真真是好玩。
到了靈州,兩人先行休息。潭之恒是個會享受的主。
無論這任務時常多少,他定是要住店的,還要上好的天字房。
他的想法是在客棧休息個一晚,打聽些那妖獸的事情,再行打算。
他不是次次都在宋時允身旁跟着他出任務,宋時允還是得自己學會每次都自己收集。
而不是全然相信領事堂。
他前世便是因為太過于相信領事堂,才會敗得那麼慘。妖獸與他,隻差兩個都見閻王了。
就這宋時允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領事堂給的資料,即便是他在那次奄奄一息,魂燈都黯淡下去了,但還是從未有過領事堂也會出錯的領悟。
潭之恒知道宋時允這是正确的,畢竟仙門的領事堂消息來源非常神秘,且從未出錯。
但那是白清沒有勾搭上領事堂的秘密領事人之前。
在那之後,隻要白清想要的,領事人都會有意無意的送到他手邊,或是讓人九死一生的去拼搏,再讓白清去撿漏。
潭之恒好不容易說服了宋時允在客棧休息,正要出來探聽消息時。
白清便與兩人狹路相逢。真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