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考,冉煦果斷作出決定:
“旁觀者,Don。”
“旁觀者嗎...”
似有些難以置信,Don進一步确認道:
“Anemone,你應該很清楚,以Boss所掌握的權柄,以及B-Consigliere和Underboss的能力,他不會被輕易撼動。”
“是的,Don,但事實并非如此。”
抓住懷裡人兒不算安分的雙手,冉煦展開了他的反擊:
“據我所知,在事務處理上,Boss并不是如成員們以訛傳訛那般全部交由B-Consigliere完成,反而是一向親力親為,與B-Consigliere一并規劃弈的發展。”
“而包括他本人在内,他的Consigliere,以及Underboss,雖然以各種方式活躍于成員們口頭流傳,但實際上,時至今日,他們依舊是全然身份不明的存在。”
“所以,在我看來,Boss不可能不知道現在諸位Don及Donna在劃分立場一事,而他對于這場鬧劇而言,就是旁觀者。”
“何況...那狐狸也曾說過,在一場鬧劇中,他最喜歡的位置就是旁觀者,不僅可以看清全局,還可以避免深陷其中的可能,我很贊同他的觀點。”
“唯一的風險...便是其他立場的幾位。”
Don:“......”
“看來,你和那位林專家的關系不錯,還學到了不少小心機。”
這句話絕非聽起來那麼簡單,冉煦迅速松手,卻被Don瞬間回身反制完全,跨坐于腰腹。
“Anemone,你在外玩耍的這段時間裡,有一名Don和一名Donna失去了他們Consigliere。”
“而除了我失去的這名Afta之外,還有一名Donna也是一樣,失去了她手下的Afta。”
“更不用說這其中,諸多Afta手下的Capo和他們的Child又死去了多少。”
雙手順着Don的動作十指相扣在頭頂,被人玩樂一般撫過唇角,卻在鼻尖不過分毫距離間,那雙眼閃過了一絲寂寥。
“Anemone,回家來吧。”他輕聲道。
“不可以,Don,我們需要ZT總域,更需要由他們親手編織的所有情報網,隻有這樣才可以...”
被人斬釘截鐵的拒絕,Don十分不悅,刹那間擡手扼住了冉煦脖頸,愈發用力:
“若是繼續放任你在外面玩耍,總會有人替我取下你的項圈,為你取新名字。”
“我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明明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語氣也依舊這般不容拒絕,隻是一向以那漫不經心神情俯視世間萬物的Don,此刻眉眼裡卻滿是渴求。
“Don,是在您的指引下,我才得以複仇。也隻有Don,可以取下我的項圈。”
“其他人...我定然會咬斷他們手臂,斬下他們頭顱,為您雙手奉上,供您肆意收藏。”
窒息感襲滿大腦,一時間無法分出任何精力多做思考,反倒是助長了冉煦的勇氣,挺起腰腹将穩坐其上之人聳入懷中,在激蕩水流中吻過人紅透耳廓,一字一句道:
“我隻能是你的Anemone,韻。”
Don:“......”
意識到情況不妙,Don瞬間起身,意圖翻出浴缸,不曾想直接被人摟住腰腹抱回,緊锢于懷中:
“Anemone,是在生我的氣?”
他桀然一笑,不曾想被冉煦在肩頸狠狠一咬,瞬時間倒吸一口冷氣。
“你...!”
“是,值得生氣的事有很多。”
冉煦舔舐過那深刻烙印,毫不避諱道:“但顧慮到你是我們Don,所以不敢生氣,也沒生氣。”
Don:“......”
僵持好一會,Don才緩緩開了口:
“你先住嘴,屬狗的東西,下面管不住,上面也管不住?”
“管不住,除非你求我原諒你。”冉煦竊笑道。
“這個字不适合我,你也不配我求饒。”
Don輕歎一口氣,用指尖抵住人意圖再度咬下的齒唇:
“不過,考慮到你的提議,他們的存在确實是必要的,就由你來進行收尾工作。”
“至于已死之人,我會給予他繼續為我所用的權利,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仁慈。”
“如果出了差錯,到那時,你所要支付的代價可不比現在輕松。”
炙熱漸抵深處,Don順勢按住冉煦堅實腹肌,以撐住自己那酥麻軀體,指尖一步步掠過其泛紅膚色,撫上他蔓延起青筋的小臂,引導人握住自己纖細腰肢。
“今日允許你任性,我的Anemone,是歉禮。”
“是的,Don...”
......
深夜,林光霁倚靠在床頭,借助明朗月光翻看着手中筆記,不由得長歎一口氣。
“并非無頭軀體,在抛屍前也尚未被任何人搜過身,甚至連指紋都不曾消除,怎麼想都應該是陷阱啊...”
“可偏偏這些證據全部關聯到了非法勿忘器官交易案,關乎到舊案調查進度,即使是陷阱,也有收集并調查的必要。”
再度拎起手邊證物袋,反複翻看裝入其中的兩把染血匕首,刀柄花紋與那日所獲彈簧刀并無二異。
“但...若我選擇提交至ZT15,非但對調查沒有任何顯著正向作用,反倒是正中下懷,親手摧毀了自己的棋盤,斷絕掉Dye繼續調查的前路。”
“而我若選擇不提交,隐瞞這一系列線索獨自調查,則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共犯,在這些人手中落下了把柄。”
“無論是北極還是林光霁,從收集起這份物證開始,皆為自己落下了一步死棋。”
“應該說不愧是SY次域的人嗎,在賭局上真是比我還要大膽的多...”
稍作思考,林光霁将筆記翻回初始頁,逐一捋順起休假期間所有事件相關分析:
“最初,休假一事是由蛇虺提起,改變目的地來到SY次域也是他的要求。但通過近幾日的觀察,與巫祝的相遇及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确實是巧合,他也并不提前知情。由此可以排除蛇虺在SY次域内發生的這一列事件上的疑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