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
程暮寒難忍怒氣,大步向前,卻被保镖層層擋住,步履艱難。
“你爸最近怎麼樣,身體不錯吧?”
名為魏征的男人虛情假意獰笑一聲,用中指推了下眼鏡,強撐氣勢仰起頭去看正俯視着自己的程暮寒,話裡有話。
“托魏叔的福,很.不.錯。”程暮寒咬牙切齒道。
“既然事情都鬧成這樣了,小寒啊,那我就直說吧。”
魏征猛嘬了口指尖雪茄,吐出滾滾濃煙,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自你伯祖母去世後,你伯祖父就一病不起,現在呢,情況确實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我們兩個盡心盡力在床邊照顧了這麼久,卻好心被當驢肝肺,肯定是不服氣的。如果有個孩子呢,說不定就能多争取到一些。”
“反正你家很少參與到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中,别在意,你還不懂這之間的事情嗎?咱們别鬧矛盾,都是親戚,沒必要,還傷和氣,對吧。”
程暮寒:“......”
“哇哦,我姜雪晴有出息了,竟然親眼目睹到了實打實的豪門恩怨...”
姜雪晴快步跑來抱起瓊瓊,貼近林光霁低聲耳語道:“林專家,情況可能不太對。”
“嗯,看得出來,程隊都快吃人了。”
林光霁略有些頭痛,即使連嚼三粒薄荷糖,也無法阻擋程暮寒那如海浪般洶湧的深藍精神粒子,仿佛要吞噬掉在場所有人一樣,偏偏給自己腳下留出一座孤島。
攔不住的話...隻怕是真的要出問題。
“不好意思,我和您不是親戚,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也和我沒關系。”
趕在程暮寒暴怒之前,林光霁随意揮舞着匕首,趕離身周保镖,擋在了程暮寒面前,微微一笑道:“但僅憑你手下的人非法持有槍械這一點,我不覺得還能和平解決。”
“你是哪根蔥?”
清清楚楚的聽到魏征口出狂言,程暮寒的側頸瞬間暴起青筋,卻被林光霁握住手輕輕安撫以緩解怒火。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你不知道我是誰很正常。但,想必您一定從某些合作夥伴口中聽說過一隻叫林光霁的‘狐狸精’吧?”
魏征:“?!”
怔愣間,标有ZT二字的直升機盤旋于高空,幾人順着索道滑下,穩穩落地。
“我算哪根蔥?當然是ZT總域的蔥,心理學研究分部的蔥。”
原本笑裡藏刀的林光霁忽地瞪大雙眼,仿佛要将人靈魂也窺透一般冷冷道:“看來,您還沒有夢到過一方血色寒泉呢,魏征先生?”
“林光...不是不是,林專家,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魏征的态度急轉直下,幾乎快要跪在地上求饒:“我們向您保證,不會再幹涉瓊瓊的生活,您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我是真的沒認出來您...”
“放過你們啊...”
林光霁佯裝一副苦惱狀思考起來,下一秒卻粲然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在公共場合做出這種不雅行為,你們還是跟着ZT15走一趟吧。”
“可别想着耍什麼小聰明,最終落得和某人一樣,被送去系獄做終身勞動改造的下場呀。”
他眯起眼睛,半掩唇角,露出那狐狸一般鋒利獠牙:“畢竟在那種環境下,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突然不省人事了呢。”
“好可憐哦。”
仿佛已然知曉自己結局如何,魏征霎時間面如土色,仿佛受到什麼沖擊般指着林光霁語無倫次,手哆嗦個不停。
“反正自我們到場時起,你的每句話都會成為呈堂證供,與其保持沉默,不如要罵趕緊罵,免得含怨而終。”
猰犬毫不留情的将人拷起,連拖帶拽走向索道所在位置。
足足半晌,魏征才緩過神來,一邊掙紮沖着程暮寒破口大罵道:
“程暮寒!我告訴你!把這隻狐狸精留在身邊遲早會害了你!害了你全家!害了我們所有人!”
魏征意圖爬起身,好一副惡狗撲人架勢,卻見林光霁依舊那副遊刃有餘模樣滿不在乎,擋在程暮寒身前與他揮着手道别:
“很有氣勢的發言呢,乖乖等着底褲都被我翻出來吧,魏征先生。”
“你聽見了吧!程暮寒!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我會看着你們一個接着一個被他...”
猰犬難忍怒火,結結實實的一拳下去,魏征瞬間暈厥。
“真能磨叽,本來通宵加班就煩,還在這給我叭叭。”
他沖着面前降下來的物什揚了揚下巴:“扔上去吧,我去拷另外一個。”
程暮寒:“......”
林光霁:“......”
目睹過魏征的遭遇,喻茶霎時間臉色慘白,意識到好像真的得罪到了某個大佬的頭上,失魂落魄的想要逃走,卻被猰犬毫不留情的反制在地,拷上手铐。
“不好意思,沒帶女隊員,下手重也得忍着。”
瞥見人後頸閃過一絲銀光,猰犬果斷扯下,拎在手裡掂量掂量,揮揮手叫來了取證人員,将其封裝好。
“你們這些有錢人真是惡趣味,盤點核桃葫蘆手串還不知足,連勿忘的牙和爪子都敢拔。”
“不過他們再厲害也沒你厲害,敢盤人家指骨,要不是看着比程暮寒的骨節都大,我還得懷疑一下你是不是背着什麼連環命案呢。”
待其他隊員也已經将一衆保镖控制完全,猰犬引導着遠處車輛駛來,與坐在副駕駛的巫祝簡單寒暄兩句後便走去葉肆身邊靜靜候着。
“林專家,雖然說案件進展快是好事,但怎麼能抓一個就咒您一次呢...”
葉肆略有些苦惱,叉着腰長歎一口氣,好似在懇求人别再私下調查一般,卻又無法明說。
“是他們中有人先傳謠言,說我是翹着尾巴的狐狸精,天天往人家床上爬。之後又傳我是TS級勿忘鬼狐,爬完就把人吃的一幹二淨。”
林光霁無奈攤攤手:“都已經诽謗到這種程度了,我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呢?”
“這...無法理解,不造謠就不能活了嗎...”葉肆面露難色:“隻是...即使如此,我也不建議您總這樣...冒風險。”
“所以我才喊來了ZT15嘛。”
“有道理。”葉肆無言以對。
與猰犬确認過所有人證物證的收集情況,葉肆微微颔首與幾人告别:
“那我們就先走了,林專家你們好好休假吧,必要時會與各位取得聯絡。”
“好,辛苦啦。”
揮手告别,鬧劇現場不過刹那恢複如初,僅剩些許堪堪醒悟的圍觀群衆低頭發着消息,好似在炫耀剛剛親眼目睹到了難得一見的景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