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醫療用品,程暮寒和巫祝一并走去那邊,同來者說明情況。
林光霁把手套摘下,順手收起來那早已緊攥在手裡的彈簧刀,悄然裝入褲兜,走去查看幾人情況。
“瓊瓊,以後這種情況要交給大人來解決哦,不然受了傷,爸爸會擔心你的。”
林光霁将人額頭的汗液拭去,露出那副常見的标準笑容:“但我們瓊瓊知道保護哥哥姐姐,現在也沒有哭鬧,真的超級勇敢的,鄭副一定會很欣慰啦。”
擡頭看向鄭毅,那副難安又自責的表情隻怕是他又在責怪自己,為什麼偏偏那個時候離開了。
林光霁隻是輕輕搖搖頭,用食指點着嘴角示意人笑一笑,沒關系。
“雪晴再忍耐一下,看看事情如何處理,好嗎?”
“我沒事的林專家...但你的傷...”
姜雪晴擡手輕觸林光霁那已然滲透血液的紗布,眉眼中滿是擔憂。
“小傷,别擔心,過兩天就好啦。”
他戳了戳身側冉煦的腦門,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輕歎一口氣道:“後腦勺的頭發保不住喽...”
“你小命都快保不住喽,滾蛋!”
被玩樂般的踢了一腳,林光霁掩面輕笑,走去程暮寒身邊。
“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是我所闡述的那般,這是錄像文件,那些證物你們也收走,必要時我也可以作為證人出席。”
“其中一人在猥亵之前,曾做過一些不幹淨的舉動,稍後我也會讓姜小姐和林專家換下衣物,供你們進行檢測。”
說罷,巫祝點了點手中已然簽好的保證書,聲音亦擡高了幾分:
“這件事别想着不了了之,我會追究到底的。”
“是...”
見四下人員被巫祝一句警告吓得不輕,林光霁眯起眼睛繼續說着: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去換衣服了,若是擔心被動手腳,派一男一女跟着我們也是可以的。”
“你們說呢?”巫祝抱起胳膊确認道。
“不...不用...ZT17肯定不會做這種事...”為首那人結結巴巴回應着。
“行了,那就把他們帶走,衣物我會帶去,調查結束後聯合ZT總域發表聲明。”
巫祝側過身,示意林光霁幾人可以先行離開:
“若是被我發現誤導走向的視頻片段存在,你們知道後果如何。”
“是...”
......
房間内,林光霁正在浴室更換衣物,巫祝靜候在門扉,不時回應着手機内發來的消息。
“巫祝,你不隻是一等作戰人員吧?”
林光霁緩步走出,擡眼望向眼前人,已然較初見那時明顯褪去了幾分青澀。
“如果去到ZT17的話,我就隻是一等作戰人員,所以并沒有撒謊,還請林專家放過。”
不必過多解釋的交流對于這二人而言,皆是十分輕松且愉悅的存在。
林光霁掩面輕笑,從桌邊遞給了巫祝一罐咖啡,示意人坐下聊。
“對SY總域無望了?”他打趣道。
“是啊,和他們交流幾句後,林專家您也聽明白了吧。”
巫祝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繼續道:“何況,早就聽聞林專家有收集他人把柄的嗜好,如果是真的,您應當也已經知曉SY總域的處境有多尴尬。”
“K總域肯定不會放着SY總域不管,但我絕對不會在這個肮髒的地方再多待一秒,形同虛設的主要負責人也不過是個背鍋的傀儡,不要也罷。”
“看來是蛇虺聯系過你了,結果如何?”林光霁好奇道。
“原定明日前往ZT總域報道,所以想過來和林專家道個别,順帶認識一下幾位。”
巫祝面露一絲歉意,微微颔首:“不巧發生這種事,我隻在旁邊錄了像,沒有幫忙,抱歉。”
“你的錄像才是至關重要的證據,多謝。”
“客氣了,因為您的引薦,我才得以跟随蛇特等進行學習,就當是報答您了。”
聽聞,林光霁捧起臉,一副打了壞主意的模樣看向巫祝:
“那可千萬不要被他拐走了哦,你是我們ZT17的成員呀。”
“我明白,ZT17的發展前景要比ZT18決策層可觀的多,更何況進入ZT總域後,我需要遵守的是ZT總域的規定。”
巫祝站起身,按照ZT總域的标準,将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握拳一卡腰側,攤開手掌二貼心髒以完成行禮。
“現在起,我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一等作戰人員,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請多指教。”
林光霁難掩笑容,晃晃懸空的腳丫可愛萬分:
“雖然你不是Dye的一員,但作為後勤隊,跟着我們一起作戰的機會絕不會少,那時候你的晉升就會快很多了。”
“好的,再一次對擾了你們的興緻表達歉意。”巫祝微微颔首緻歉。
将手中衣物封裝完全,林光霁一并遞交給巫祝,搖搖頭并不在意:
“沒事的,等事情全部處理完,我們該玩還得玩,可别小看Dye呀。”
“好,那就祝各位旅途愉快,我們會帶上姜小姐及冉先生前往醫院進行檢查治療。”
“但我有必要再确認一遍,林專家您真的不需要去醫院嗎?”
“嗯,我并不喜歡去醫院,而且這種傷口于我而言都是小傷,很快就能夠愈合,這次的事情也有報告需要盡快寫完提交呢。”
見林光霁态度堅決,巫祝隻得妥協,略有些擔憂的打開門扉,準備離開:“好的,我把醫療箱留在這裡,請您好好休息,别忘記我的提醒,再見。”
林光霁:“......”
“再見。”
關門聲響起的刹那,林光霁溫婉的表情急轉直下。
别忘記他的提醒?那就意味着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剛剛翻出筆記準備記錄,卻見手機屏幕上忽地浮現出蛇虺的視頻通話。
“哦呀?蛇特等這消息夠靈通的嘛。”
林光霁默不作聲的藏匿起筆記,看着眼前忙碌那人微微挑眉。
“我徒弟就在現場,不靈通就怪了。”蛇虺回應道。
“很滿意?”
“很滿意。”
“天降個負責人徒弟,真不知道您這是什麼運氣呢。”
“我還想問你們什麼運氣,出去玩都能有治療型奧特瑞持有者送上門。”
似是意識到話題被帶偏,蛇虺請按太陽穴一副苦惱狀:
“不對...我給你打電話是提醒你喝安瓿,不是聽你冷嘲熱諷的。”
“嗯?我沒有不舒服,喝那個做什麼?”林光霁略有些起疑。
“你有凝血障礙,那個安瓿裡的溶液可以促進你傷口愈合,一瓶就夠,至于以後留不留疤就看你的體質了。”
蛇虺擡眼看向林光霁,似有些許愠怒:
“被捅了那麼深一刀竟然不去醫院,怎麼想的...”
“如果是你和你的團隊負責治療我的話,我會去,但沒有你在場,别的醫生我信不過。”
林光霁将睡衣領口微解,向蛇虺示意着那處傷口具體大小如何:“反正我也不怕痛,自然愈合就好。”
此話一出,蛇虺忙碌的雙手忽地定格在空中,畫面外急促徘徊的腳步聲也瞬間停息。
僅是一晃神,蛇虺便推了推眼鏡,接起林光霁的話語:
“我應該說榮幸至極是嗎,閑來無趣就知道給我添堵的白毛小狐狸?”
“畢竟無論是誰,在昏睡完全後皆失去了警惕及反抗的可能。而至少現在,我們之間存在着一緻的利益關系,于情于理你都不會對我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