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發男子笑出了聲:“我們鄭哥隻是看着老成些,臉上有幾道疤痕而已,實際今年才三十五,還沒姐姐你大呢。”
“人家的女兒又特别乖巧,根本不讓她爸操心,回回考試拿第一,和姐姐你家的兩個崽子天差地别。”
那雙晶紫色瞳孔仿佛要把人刺穿一般,愈發逼近:
“更何況,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女,懂得都懂,姐姐你可真夠沒眼力見的。”
“你都能當着孩子的面在外面随便包養帥哥,帶回家胡搞亂搞還讓他們喊哥哥,你老公就不能在外面随便包養美女,帶回家讓他們喊媽咪了嗎?”
額頭相抵,殺氣襲來。
“仗着老公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該死的時候一樣得死。說不定勿忘那異種還嫌棄姐姐你全身上下都是化學加工品,簡直難以下咽,隻把能吃的部分撕扯下去,再把你抛到未知名的小巷裡自生自滅呢。”
“那其中的人類可比勿忘恐怖的多,姐姐你這麼嬌生慣養的,應該還沒見過吧?”
趁人驚慌之際,他迅速跑走,用備用鑰匙解鎖車輛,将外套扔入後備箱,鎖車,行雲流水鑽入警戒線,奔向鄭毅所在方向,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拽出工作證,以一副自認為潇灑的姿态展示給面前那人:
“ZT17 Dye特殊作戰小隊隊員冉煦,前來協助調查。”
允許進入,冉煦走上前,搭住鄭毅肩膀,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被人順手扔進嘴裡一顆口香糖,自顧自的咀嚼起來。
“謝了鄭副,咱也沒想到那女的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背着老公搞這搞那,差一點就一世英名毀于一旦了啊...”
鄭毅無奈,順手幫人理了理半折的衣領,輕歎道:“你鄭副好歹是ZT15出來的,看人錯不了。”
“咱看屍體也錯不了,絕配。”
“滾犢子,擋我屏幕了。”
鄭毅把人推開,任其随意靠在肩背,繼續操控着手中的裝置。
如同蜈蚣般外形的機器人屢進屢出,搜尋着已然嚴重變形的公交車,試圖再度找到尚有人幸存的可能。
但很顯然,可能性為零。
“等會兒鄭副,倒回去點,”冉煦滑動手指,示意人控制機械裝置往對應方向倒退:“我好像看見那邊有什麼東西在反光...”
鄭毅剛調整好角度,便看人飛一般跑遠,緊接着沖過去一批ZT16的人,将那附近圍了起來。
“稚鬼派别的勿忘來過,”冉煦快步走回,将下巴墊在鄭毅肩膀,指向相機屏幕中那已然損壞的标志物:“目測出血量足以緻死一隻擁有正常自愈能力的平均體型S級勿忘,更不用說得死上兩三次的ABC等級了。”
“但該勿忘血液尚存,附近也沒有任何足以指證他去向的痕迹,多半勿忘能力是空間系或漂浮系,還有待進一步驗證。”
“所以我推測,這家夥的等級應該在DS左右...”
忽然,二人的通訊器一同響起,冉煦擡手接通了鄭毅的通訊,屏幕彈出。
畫面裡,一綠色挑染黑色短發女子正咬着棒棒糖,四下找尋着什麼。
将聲音外放,對面瞬間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鍵盤聲,冉煦忍不住吐槽:
“姜雪晴,你那邊是忙着打仗呢?”
“不然呢,現場附近的監控攝像頭全被什麼家夥用未知手段侵入過,篡改了影像,根本追不到來源,還得我上陣。”
“行吧,那你繼續打,什麼事?”
姜雪晴咬碎嘴裡的棒棒糖,将其中一個畫面調出,展現給二人。
“ZT15技術人員初步提交的報告裡說,公交車内沒有血迹,也沒有任何人體組織,看起來就像是一輛空車憑空爆炸,傷到了圍觀群衆一樣。”
“但經過比對,車輛周圍的絕大部分死者确實是車内乘客,這一猜想顯然與目擊者所提供的案發經過及現場情況截然不同。”
“他們懷疑,可能是擁有相關勿忘能力的勿忘犯案,也無法排除是人類特殊犯案手段的可能。”
“所以,ZT15那邊是想讓老大給一下調取高等級勿忘檔案的權限,方便篩查,定位案件歸屬範圍。但是老大正開會,他們聯系不上,就找到了咱們辦公室電話打了過來,我接到就趕緊聯系鄭副了嘛。”
鄭毅點了點頭:“給可以,别幫他們幹任何活,你這丫頭人太實誠,耳根子也軟,經不起求。”
“就是,窩裡橫的狍子,多聽鄭副幾句言,他人吃虧在眼前,絕對能少走幾年彎路。”冉煦竊笑着附和道。
“滾蛋,你小子借機損我老是吧,頭拿遠點,下巴溜尖硌的慌...”
二人嬉笑間,姜雪晴不到半分鐘就解決了這一問題,随後四下看看,趁機鑽入冉煦的辦公桌下,抱着兩袋零食坐回,光明正大的偷吃起來。
“好啊你,都不躲着我了是吧?”冉煦戳了戳屏幕中姜雪晴那如倉鼠般肉嘟嘟的臉,把人抓了個正着。
“這不是沒來得及吃早飯嘛。”姜雪晴欲哭無淚,用薯片擦了下嘴角流出的淚水:“要不是這次的動靜太大,驚動了K總域那邊的人,平常這個時間我也就剛起床。”
“笑死,刑偵總隊來了可以,K總域來管屁用,又不是他們的地盤,還不夠添亂的。”冉煦翻看着屏幕上的報告,擡眼瞟向這輛公交車,無語道:“總不能是有奧特瑞會通靈的家夥在,能和這靈車好好聊聊案發經過吧?”
“這個時候說什麼地獄笑話...”姜雪晴恨不得給他一拳。
忽然,敲擊鍵盤的聲音停止,通訊器那端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有乘客...失蹤了?”
“不對,應該說是幸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