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殊塵道:“你過來一點。”
顧晏钊依言把茶杯傾斜一點湊近他的唇邊,何殊塵就着他骨節分明的手,頓了頓,淺酌一口卻沒立刻咽下去,忽然掀起眼皮看了顧晏钊一眼。
眼神倏地暗下來。
顧晏钊挑眉看着他。
“又瞪我做……”
“什麼”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方才還被牢牢縛住的人霍然起身掙脫出來,叼着杯子站了起來,何殊塵不知何時解開了本就沒用心打結的繩子,一手迅速扯掉身上松垮的腰帶,另一手握住顧晏钊的窄腰用力将他推出幾步,顧晏钊沒防着他,被推得踉跄着後退,大腿磕在了桌沿。
動靜不小,混亂中人仰馬翻。
一連帶倒了幾張椅子,嘩啦啦地響成一片,何殊塵微微松口,将茶杯摔在地上,瓷片的碎裂聲乍起,像某種點燃一切的訊号。他仗着身高擠了一下,把顧晏钊仰面壓倒在桌上,在顧晏钊張口要呵止的瞬間低頭吻了上去。
“唔……”
顧晏钊被定住似的,僵硬地繃直了脊背,被那雙手發狠抓住了腰側,驟然貼上來的溫度燙得他渾身的血都往一處去,眼前是何殊塵迷離的眼睛,濕潤的,有些惱怒。
原來那雙手不冷。
他腦中空白一瞬,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
冰涼的薄唇自下而上地迎着他,咬住唇縫的皮肉,輕而易舉就沖破了顧晏钊的抵擋,何殊塵一愣,反應過來他堪稱手足無措的青澀反抗,喉嚨裡悶出一聲笑,更用力咬住了顧晏钊的下唇,輕磨着那柔軟的唇瓣,把醉人的吐息都攏在唇齒間。
這養得矜貴的小公子隻學了皮毛,沒親自上陣過。
他伸手撐在顧晏钊臉旁的桌上,擋住了躍動窺探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