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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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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也是?”

“對啊。”

唐止點點頭,認真道:“那你小心些。”

“好。”顧晏钊指了指他的包裹:“定親還順利嗎?”

“當然順利了!”他提起這個,唐止的話匣子開了口:“玘哥,多虧了你,李家妹妹見了那支簪子,喜歡得不得了,直誇我有眼光,我跟她說是你的賀禮,我那丈人還誇我交友不錯是個懂禮數的人,可以放心把姑娘嫁到我家呢。”

“明明是你讨了人家歡心,錦上添花的事,我作了點綴,怎麼便宜都說給了我?你小子的嘴最甜,什麼好話都說給我聽。”

唐止放下包裹,從裡面掏出一壇酒:“玘哥,我是真要感謝你。多說無益,今晚得和你好好喝一杯,不醉不歸。”

顧晏钊朗聲大笑道:“不醉不歸。”

……

“玘哥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姓齊那小子,小時候他就比我聰明,學什麼都快,長大了以後還要處處壓我一頭,他去年都被提拔升官了,我還是一個跑腿的武侯。”

唐止抱着卧房的柱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哪哪都比不上他,你說我還能幹什麼?他老娘都在我家門口笑話我,我真是丢人,我沒臉見人了。”

“你能比他先娶到媳婦,齊文嶽現在還是光棍一個。”

顧晏钊扶着他躺下,不想跟一個醉鬼讨論這些,不容分說三兩下給他拉好被子,無可奈何道:“你糾結這個做什麼?”

“你不懂……我還要請他來喝喜酒呢,我都想好了,要買陳記的醬肉和蹄筋……”唐止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念叨着:“紅紙要買王記的,他上回還答應我……”

“……”

顧晏钊靜靜站在一旁,撥了撥他喝得微紅的臉:“唐止?”

“唐止。”

顧晏钊又叫了一聲,矮炕上的人睡熟了,毫無反應。

唐止一貫是三杯下肚就不省人事的酒量,現下倒是讓顧晏钊省了找借口瞞過他的必要。

顧晏钊站起身走出去,關好門,他掏出一顆藥丸咽下去,等了一會兒,蹲到牆角把喝的酒盡數吐了出來,又用清水漱了漱口。

出來解手的張度看見他,打趣道:“還跟着唐止一起喝酒啊?他喝完倒頭就能睡。倒是你小子,酒量不好還要硬撐,最後難受的還不是自己。”

顧晏钊回頭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他心裡高興,我陪陪他,不礙事。”

老張點點頭,轉身要回屋,顧晏钊叫住了他:“張哥。”

“怎麼了?”

顧晏钊捂着腦袋:“我頭疼得睡不着,出去轉一圈,你晚上給我留個門。”

“行,别太晚啊,這兩天晚上不太太平。”老張叮囑道。

“那我回頭給你帶燒酒啊。”

張度樂呵呵笑了一聲:“還是你小子最會哄人。”回屋關上了門。

顧晏钊敲着腦袋颠颠倒倒晃出了院子,走了遠遠一段距離,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人,伸個懶腰幾步躍上了角牆,又跳上了屋頂。

華垣街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一碗茶的時間就能到,顧晏钊慢慢悠悠地走着,一邊思索着那花紋的玄機。

這幾日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事件的源頭。

外人看來那不過是一場平平無奇的盜竊案。

隻是嫌犯死在了追捕的途中,最終案子不了了之,還引發了另一場失蹤案。

顧晏钊把事情一件一件串起來,發現了其中漏掉的環節,葉楓要探聽到消息需要時間,但他等不了太久。

貪财為饕,貪食為餮,單憑此物斷定饕餮即是平甯府的貪念外化,說出去也隻會平白惹人發笑。

占據天下三兇的不知紀極,不分孤寡,不恤窮匮之獸,出現在這裡到底所指何意?原屋主又是誰?

尋常人家是斷然不會用這樣的花紋來雕飾一扇不起眼的小門,用的起的又不會任由它被風吹雨蝕。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得進去看看。

天色昏沉,街上熱鬧的人群早已散去了,空曠的街道顯得分外冷清,偶爾見三兩行人結伴匆匆走過,隻聞幾聲葉片簌簌秋蟬疏鳴,在夜裡孤寂難為聽。

顧晏钊摸黑找到那扇小門,在門前停住了腳步。

門是開着的。

風把它吹得搖搖晃晃,發出艱澀的吱呀聲。

顧晏钊皺眉盯着門裡黑乎乎的院子,擡腿邁了進去。

……

城郊後山。

私人種養的竹林中,一片人為開辟的坡地上此時靜靜悄悄。

上坡必經路上的竹栅欄被推開,一個小厮模樣的男人走進來,躬身低頭對裡面道:“主君,那個家夥闖進來了,要怎麼處置?”

竹林在這裡圍出一圈空地,中央用白玉砌了一處湯池,引了泉眼裡的活水進來,水汽在池面蒸騰着上升,一浪又一浪的熱氣氤氲了林間的夜色。

話音落下,片刻後水池裡傳出一陣嘩啦的水聲。

男人趕緊把頭低的更深。

一隻瑩白漂亮的腳先探出水面,輕輕踏上玉台,緊接着被流水裹挾的身體從霧氣裡走出來。

臨時搭起的屏風後,檀櫻等在一旁,眼疾手快地把厚披風給人罩上去,抱怨道:“主君又耍小孩子脾氣,已經入秋的天還要來這湯池,也不怕着涼。”

離得遠遠的男人心驚膽戰地聽着這句話,生怕被教訓的人發怒牽連了自己。

誰料被訓斥的人卻毫不在意,淡淡地回她:“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家主君還不至于風吹就倒。”

“那也不行,您身子金貴,自然要好好養護。”

“檀櫻。”何殊塵語氣裡透着淡淡的無奈,“改一改你這話多的毛病,别讓我再提醒。”

“主君……”

檀櫻還想再說些什麼,被男人打斷,他壯膽似的提高了聲音:“禁地有人擅闖,是早些時候追來的武侯,屬下已經派了人盯着他,還請您決斷。”

他等了好一會,心裡直發毛,也沒等到回答。

“禁地?”

男人一個激靈,立即應道:“不錯。”

何殊塵繼續道:“屋主人是很特别,但也已經故去多年,怎就以訛傳訛成了禁地?”

男人把頭低得更深,道:“屬下還以為是您的意思......”

“隻他一個?”

男人心裡疑惑怎麼問了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答道:“是,隻有一個。”

何殊塵于是笑了一聲:“無妨,讓他進去,叫姬叔看着點,别讓人折在裡面了,天亮前給送回去。”

男人雖然滿臉困惑,還是領命道:“是。”又交代了幾句,順着來時的路下山了。

何殊塵看着他下坡的背影,站了一會兒,覺得冷了,低頭整理袖口道:“該回去了。”

檀櫻恭順地點一點頭:“主君稍候,我去安排。”

……

院子裡沒有人。

顧晏钊小心地避開地上不明的粘稠汁液和濕滑的青苔,沿着牆根一路向裡走,他原本以為裡面會是遍布機關的守門器,結果除了看上去有些年頭外,這院子似乎與尋常人家無異。

院子不大,幾間陳舊的老屋和一口枯井就能填滿,顧晏钊摸黑繞了半圈,也沒找到這個院落到底通向哪裡。

光線太暗,隻憑頭頂的月光根本不能視物,顧晏钊又怕被發現沒點火折子,他想要憑借腳印和細微的枝葉損毀程度去辨别灰袍男子的移動軌迹十分困難,顧晏钊蹲下身子,略掃了一眼院子裡草的長勢,把目光投向草叢比較稀松的方向。

李五當日逃跑時也許會來不及辨别方向,但他絕不會給自己添堵找一條難走的道,人在危急時刻都是下意識趨利避害的,這是本能。

顧晏钊随手撿起一根樹枝,拿在手裡掂了掂,走過去在草叢裡探了探。

雜草糾纏盤繞,幾乎覆蓋了下面的青石闆,他要繼續往前走,無論從那個方向都繞不開這些自然生長的草。

顧晏钊盯着那些鋸齒狀的草葉,看了好一會。風鑽過牆縫窗洞,發出嗚嗚的扭曲泣音。黑暗處仿佛有數道窺探的目光從頭到腳籠罩在他身上,顧晏钊皺起眉,一股難以言說的詭異感在心底滋生。

他四處看了看,與生俱來的警惕始終不消,讓他很是不舒服。

這裡太靜了,也太平常了。

顧晏钊沒來由地心悸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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