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雄慢悠悠道:“林兄弟,我呢,給你們半個月時間交接一下,過去給我的茶坊打工,我保證給你們的待遇比這裡的隻多不少。”
聽到這般霸道強勢的話,林意忍不住笑了,随即正色道:“丁雄,你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柳如煙拉了一下林意的袖口,打圓場道:“丁大哥,我和他們兄妹倆是簽了契約的,他們倆實在是不好再去給别的茶坊打工。”
丁雄登時手捏成拳,隻聽“砰”地一聲,砸向櫃台的桌面,對柳如煙說道:“我管你勞什子契不契約的。”随即,他看向林意:“現在,我就要你一句話,你們兄妹二人去我的茶坊給我打工,去是不去?”
林意幹脆利落道:“不去。”
“好啊。”丁雄鼓了鼓掌,“小兄弟,既然如此,可别後悔。”
待丁雄走後,柳如煙有些不安地對林意說:“這下可把丁雄得罪了。”
林意:“别擔心,到底還是有王法在的,他也不敢太過于放肆。”
這時柳如煙突然瞥見門口不遠處有一人瞧着有些眼熟,待定睛一看,原來是曹貴。
此刻他正望着柳如煙的方向,眼神陰測測的,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叫人直看得滲得慌。
“原來是他。”柳如煙在丁雄來找茬的時候還在想,在外地呆了陣子的丁雄怎麼一回來就在她的茶坊精準找上林意兄妹了,還知道他們茶坊現在生意還不錯,現在看來,是曹貴在丁雄面前“告狀”的。
沒過幾日,麻煩果然就來了。
一男子在他們茶坊點了一份珍珠奶茶,沒多久,忽然捂着肚子,大叫着:“啊,我的肚子,好疼。你們這茶......”說罷,竟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直抽搐。
周圍的客人都吓得丢下了手中的茶杯,面面相觑。
柳如煙立馬上前來察看那聲稱中毒的男子,瞧他滿頭大汗,似是腹痛難忍的模樣,她跪倒在地,扶着那人焦急道:“這位客官,您是怎麼了?林意,快,快去請大夫來。”
林意:“好,我馬上去尋來。”
一年輕男子叫道:“看那男子疼得滿頭大汗,這茶裡果真有毒!”
中年男子:“不會吧,我這三不五時地過來喝茶,也沒覺出身體哪裡不舒服啊?”
那年輕男子繼續說:“說不準是什麼慢性毒藥,我說怎麼他們茶坊的飲子和點心和市面上的不太一樣,保不齊就是加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其餘衆人:“啊?是什麼,會是什麼呢?對身體有害的?”人群漸漸被帶起了節奏,追着問那年輕男子。
林月然在後廚也聽到了前廳的動靜,她火速趕來。
“掌櫃的,你們茶坊的飲子是加了什麼東西嗎?怎就叫人喝了還想再喝,莫不是加了什麼有害身體的東西?終有一日也會如他這般腹痛難忍?”
“你們這些黑心的商家,為了賺錢,竟這般罔顧人的性命!”
林月然很快聽出來了這是有人在人群中帶起了節奏,就如同現代社會中的“水軍”,她正色道:“各位請少安毋躁,首先,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們茶坊所調制的茶點,絕對沒有加任何有害大家身體的東西,這位客官的病情,待到大夫來了,診治了才知道是因何所故,請大家都留下來做個見證,為表歉意,今日大家在本店的所有消費,都一應免單,也請給位給小店一個解釋的機會!”
“還解釋什麼呀!這人倒在了你們店裡是事實,就是喝了你們店裡的飲子才變成這樣的!”那年輕男子生怕好不容易被帶起的節奏被林月然的這段話扭轉了。
林月然看向年輕男子:“這位客官,如今大夫都還沒有來,你就一口咬定他是喝了我們店裡的飲子中毒,敢問客官竟比大夫還要厲害,大夫診治病人的病情尚且還需要望聞問切呢,你竟是可以憑空看出一個人的病情了麼?”
年輕男子被怼得有些氣急:“人是在你們店裡倒下的,不是你們的飲子有問題,還能是什麼!”
“這話說得可就有些蠻不講理了,也許那位客官是有什麼隐疾,又或許是上午吃過了什麼不潔淨的事物所以突然腹痛,這麼多可能,偏偏你一口咬定他是中毒,莫非......”林月然說到這裡便停住了,有時候把話說死并不是聰明人所為,說一半留一半,餘下的半截話留給在場的人自己去慢慢體會,大家也都不是傻子,細細琢磨片刻便能明白剛剛這年輕男子說的話就是在故意攪亂。
幾番問答下來,輿論總算是漸漸穩住了。
那年輕男子此刻也不再多言,隻是仍一臉挑釁的模樣看着柳如煙和林月然。那表情似在說,走着瞧,看誰能笑到最後。
隻是,這林意去請大夫怎麼去了許久都不曾回來。
林月然和柳如煙内心莫名感到有些不安,他們同時想到了一種可能,猛地轉頭看向對方,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