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貫冷淡的嗓音響起,“行了。”
林月然立刻識趣地住嘴。
顧墨宵神情淡然,“以後這種事少來麻煩我。”
林月然一聽這話就知道顧墨宵這是答應了,頓時臉上笑開了花道,“嘿嘿,我也希望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麻煩到你。”
和顧墨宵對好“口供”,兩人約好第二天在周大娘家門前碰面。
翌日。
“這藥的用法,你可還記得牢靠?”林月然昨夜将系統視頻裡給她講解的藥物使用說明細細地重新講與顧墨宵聽,她拆掉了那些極具現代化的藥品包裝盒,用屬于這個時代的物品将藥重新包裝好。
顧墨宵掃了林月然一眼,丢下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周大娘在見到顧墨宵和林月然結伴前來自己家時,第一反應是疑惑的。
她的面容較昨日更加憔悴了些,眼下的青黑更加濃重了,顯然是一夜都沒怎麼睡。
林月然上前一步,握住周大娘的手認真說道:“周大娘,我昨日細細察看了趙大叔的病症以及結合你說的其他大夫的診斷結果,想到顧墨宵說起過,在他家鄉也曾有過得了和趙大叔一樣病情的人,被他們那兒的大夫治好了。所以我今早便去找了顧墨宵,跟他說明了趙大叔的病情,幸運的是,他還保有那大夫開的藥方,根據方子熬好了藥立馬就給你送來了。”
周大娘還來不及琢磨林月然說的話,就聽顧墨宵說道,“周大娘請放心,那大夫是我們那兒的名醫,他的方子治好了許多跟趙大叔一樣病情的病人。”
周大娘注意到顧墨宵手裡捧着的藥包,一時之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麼多大夫都說束手無策的病,顧墨宵卻說有法子可治?
打從顧墨宵大半年前來到祥喜村時,村裡就有人議論起過,說他舉手投足之間都和他們這些鄉下人不一樣,一看就是哪家的貴公子哥兒,大概是家族敗落了,才流落至此。
就算是落魄了的公子哥兒,總歸以往是見過世面的,有緣結識到一些名醫也不足為奇。
周大娘如是想着,于是再擡眼看向顧墨宵時,眼裡竟不禁蓄滿了淚水,她又是激動又是害怕,或許他手裡的藥材真能救自家老伴兒一命?
但她實在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這顆心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的失望了。
待安頓好周大娘這邊,交代好了用藥事項後,林月然就馬不停蹄地趕往茶坊去了。
她算着日子,過兩日錢老爺那頭應該會來茶坊找她拿下一個療程的藥了,介時,五百兩銀子應該就會到手了。
一想到這麼多銀子,林月然不禁有些小激動。
接下來的計劃沒錢可是寸步難行。本來還想靠茶坊徐徐圖之,這下所有計劃都可以提前一步,時間就是金錢呐!
畢竟系統就給她半年時間,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快過去了六分之一,她得跟時間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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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林月然正在後廚忙碌着,忽聽清脆的鈴聲響起,緊接着就是林意的聲音響起:“小月,外頭有人找。”
林月然脫下圍裙走到前廳的時候還在想着這大清早的,能有什麼人來找她。
卻在門口見到幾個小厮模樣的人後,恍然。
七寶鎮的錢老爺家來人了。
隻見為首的瘦高個小厮在見到林月然出來後,畢恭畢敬地朝着她鞠了一躬道:“感謝林神醫,我家老爺自從那日服了您開的藥方後,這幾日的精神頭明顯要好很多了,按照約定,我們将五百兩銀子奉上,還請林神醫之前說過的剩下幾個療程的救命藥給到我們。”
噗,林神醫?
林月然差點沒笑出聲來。
瘦高個小厮說完這段話後,隻見他拍了拍手掌,後面陸續出現幾個捧着托盤的人上前來。
托盤上蓋着一層紅布,瘦高個小厮掀開其中一個托盤上的紅布,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排排白花花的銀子。
看得林月然和她身後的林意登時眼睛都直了。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銀子,這還僅僅隻是其中一部分!
它們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銀色的光芒,亮閃閃,好不刺眼!
柳如煙本來正在櫃台上專心算着賬,門口說話的聲音并未幹擾到她,隻是突然感覺周遭一片甯靜,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音沒有了,她感到有些奇怪,便離開櫃台徑直走到門口來瞧瞧。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門前好幾人舉着托盤,那上面一排排白花花的銀子看得她熱血沸騰,驚異之餘,她迅速四下瞥了眼,還好此刻時日尚早,這走馬街本就比較偏僻,現在街道上更是四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