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恩斯湊上去,先是溫柔地唇瓣相貼,然後才逐步入侵,逗弄他的舌尖。
在墨恩斯的屍體旁邊與墨恩斯接吻,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他們貼得很近,江野能聞到墨恩斯衣領處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但很快他就無法順暢地呼吸了。墨恩斯摟緊他的後腰,更深重地親吻他,并有意控制着他呼吸的頻率,甚至連心跳都要掌控。
一種詭異的感覺從腰間升起,像電流一樣四處亂竄,江野頭皮發麻,胸膛劇烈的起伏。
他實在受不了了,使足了勁兒推開墨恩斯,踉跄着從他懷裡逃出來。
他從未想到過接吻也是這麼恐怖的事情,仿佛自己整個人縮小成了一隻耗子,被對方捏在手裡随意玩弄。
他驚疑不定地看着墨恩斯,後者坐在藤椅上向他張開手,邀請他再次回到自己的懷抱。
江野已經被親得氣喘籲籲,臉色漲紅,墨恩斯卻仍然平靜,從容不迫,“怎麼了,為什麼要推開我,我不是你的愛人嗎?”
江野感到了他隐藏在話語中的威脅,毫無疑問墨恩斯是在警告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如果他不是一個溫順乖巧的寵物,那麼他也就沒有活着的價值了。
他握了握拳,孤注一擲地走過去,左膝跪在墨恩斯兩腿之間的椅面上,摟住他的肩膀,低下頭,主動親吻他的臉頰。
不管怎樣,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這讓江野稍微有些安全感。
江野回憶着電視劇裡男主角的動作,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深情。他用手指撩起墨恩斯垂在鬓邊的長發,掠到耳後,露出對方俊美無暇的容顔。
确實好看——江野心裡這樣想着,可惜是個衣冠禽獸。
盡管江野的吻技拙劣青澀,身體也很僵硬,但墨恩斯仍然享受着江野的投懷送抱,這讓他有一種兩人正在相愛的錯覺。
他撫摸着江野的後背,修長的手指順着脊椎骨一路摸下去。
頭頂的花樹樹冠飒飒作響,落下來許多雪白的花瓣,墨恩斯擡眸瞥了那裡一眼,張手把江野抱起來,意味不明地道:“我們換個地方吧,找一個隻有你我兩個人的房間。”
江野以為樂師在,他往屏風那邊看了看,後面并沒有影子。
他疑惑地眨了下眼,想開口詢問,但墨恩斯已經抱着他離開了花房,來到卧室,順便關上了門。
介于江野過分緊張,好像一根随時會繃斷的弓弦,墨恩斯并未對他做親吻之外的事情。
……
江野一直在做離開的準備,這些墨恩斯都是知道的,他不但不阻攔,還很有興緻地插手幫了忙。
“我們是戀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墨恩斯是這樣說的,盡管他可愛的戀人無時無刻不想逃走,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還會偷偷露出鄙視的表情。
江野從墨恩斯那裡收到了白月宮殿附近的地圖,卷起來裝在一個精美的禮物盒子裡,還紮了香槟色的蝴蝶結。
地圖是羊皮紙的,防水耐磨,上面用特殊的墨水詳細描畫了附近的山巒、城鎮、森林以及道路,黑暗中還會發出熒光,比江野自己畫的那張兒童畫好多了。
江野把地圖小心翼翼地藏在衣櫃裡,怕墨恩斯突然反悔,又給要回去。
除此之外,墨恩斯還命人在開闊的前庭花園裡增添了幾個人形木靶子,供他練習弓箭。
一有空閑江野就呆在那裡,他必須在短時間内磨練好自己的技術。
墨恩斯不會為他開門,他想回家就隻能去尋找自然形成的門,可能會在阿爾蘭蒂斯流浪好幾年,因此足夠強大的自衛手段就非常重要了。
江野可不想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好不容易才活到現在,又死在野外怪物口中,實在是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