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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獨立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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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溫回到宿舍時,正好收到了樂隊朋友們的消息。

距離11點的熄燈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學校生活區的浴室早就停止開放了。但格溫受不了劇烈運動後内衣貼在身上的感覺,而學生浴室的門禁對她來說更是小菜一碟——其實願景學院近幾周已經出現了浴室鬧鬼傳言,據說安保人員總聽到半夜有水流聲,但進去檢查的時候要麼撞見兀自往外噴水的花灑,要麼就隻能瞟到一抹還未散去的濕熱水汽,就是不見活人。“更誇張的是,安保和後勤不是從來沒找到人影嘛,”斯圖爾特津津樂道地在樂隊的創作群裡分享這則傳說,她說學生之間在聊浴室傳說的時候細節已經豐富到了質感真實的程度,“但後勤部門有位女士堅持聲稱她聞到了幽靈身上的山茶花味,于是大家現在都稱呼願景浴室的鬼魂為‘茶花女’。”

“山茶花不是茶花女的茶花,”格溫用牙咬住連帽衫的拉鍊往下順,這樣就能騰出手打字了,“雖然學名裡都有camélias,但山茶花是一種原産于亞洲的植物。”也許她該換一種洗發水了,格溫想,如果下次還有幫日雜店驅趕收保護費的混混的機會,她可以問問工作人員能不能送她一套香型更大衆一點的洗護用品,省得學校裡半個月再冒出來五六個新都市傳說。

“大植物學家!原來你也是看手機消息的。”即便此時已經接近後半夜,斯圖爾特看起來也完全不困,這種大把閑暇而不用來睡覺的時間對蜘蛛俠來說是一種奢侈。她逮住了唯一一個醒着的隊友發來了一條新聞:“看!可惜魯索睡了,不然她看到這條新聞會高興得尖叫……要不是我沒和她住同一層樓我都打算直接去搖醒她。”

格溫把脫下的連帽衫搭在上下床之間的豎梯橫欄上,低頭去看那條貝斯手轉發來的新聞。

嚴格意義上來講,它并不算新聞。那篇文章并非依托于注冊的正式媒體,而是一篇獨立媒體人自主發布在公共平台的一篇通訊稿。

撰稿人的文字并不花哨,用詞也相對簡單,卻流蕩着充沛的熱情。他書寫的内容也隻有一個——

“我們的腕帶!”斯圖爾特興奮地在群裡總結,“好吧,其實他并沒有提到我們樂隊,但這說明我們的活動是有意義的。”

一滴冷卻的汗珠掉到了屏幕上,格溫用指腹拂去。貝斯手言簡意赅的概括令她心驚,而她拿起手機時,卻意識到事情并不像她猜測的那樣糟糕。

那是一篇記錄紐約市民反抗精神的通稿。

其實在此之前,類似的宣傳語調已經層出不窮了。雖然不同媒體對義警各執一詞,但對邪惡六人組的批判總是相對占上風的聲音。電視和流媒體平台播了無數個給紐約人加油打氣的節目,幻想作家用虛構的故事告導讀者常懷希望,紀實作家用非虛構寫作記錄巨大的不安和微小的心悸,還有膽子大的自媒體人會直播某些犯罪分子的行蹤,以讓出行的民衆們盡量提前避開。這篇通稿置于其中原本并不顯得那麼稀奇。

然而它太詳實了。撰稿者大概是個極其熱愛攝影的人,他的相機就是他的眼睛,幾乎記錄下了他走過的一切路途。當然,他似乎還挺愛往危險的地方紮,于是那些幹涸在臉頰上的淚光、呼嘯的鳴笛、蠍人尾巴上的青綠色火焰、消防栓斷裂後流淌于整個街道的污水……都變成了他記憶的一片夾頁,而他要講述給人聽時就能将夾頁完好不動地翻出來呈現。

比那些詳實的影像素材更特别的是他選取的角度。他寫的是物品,“在破碎與重建之中的人們創造出來的物品”,他這樣強調。他寫災難後逝者的遺留物,丈夫給亡妻手指戴上的她出門前落在家裡的戒指,裸露的公寓牆體裡能一眼望見的獎學金申請表,沒了玻璃的櫥窗裡衣服隻剩半拉的塑料模特,高昂的未結的醫院賬單;他也寫了市民們被改變又改變得不太多的平常事物,每天照樣發行的報紙和充斥着邪惡六人組與義警報道的頭條,時常大面積停運的地鐵系統,漲了價的冷凍蔬菜粒,還有一夜之間登上小朋友們最讨厭動物的“秃鹫”、“蠍子”和“犀牛”雲雲;他還寫了更多蘊藏着力量的新事物。

他寫音樂,母親唱給被救護車吵醒的嬰孩的搖籃曲,臨近萬聖節時商店氛圍樂裡插播的特殊警情通知,社區裡把邪惡六人組編進歌詞裡罵的饒舌音樂,還有年少的新生樂隊為義警們寫的歌——“這些音符在地下舞台唱響,但不會永遠被埋藏于地下,”他這樣描述,“曾經誕生過朋克搖滾和新浪潮的紐約,現在又因其痛楚而發源出了新的音樂流派。”

還有人們制作出來用以彰顯各自情感和主張的事物,窗玻璃上的紐約城配色挂畫和旗幟,百貨超市賣脫銷了的蜘蛛女面具和拳套模型,生長在大街小巷、從牆頭蔓延到每一塊地磚的噴漆塗鴉,以及腕帶。

“腕帶作為便攜的個人标志物之一承載過無數種主張,如今它依舊如是,”撰稿者寫在通稿的最後,他拍攝了許多足以标志出這個時期裡重要事件的腕帶,而各種各樣的主張都凝聚在這些手腕上的色彩中,“每個人都可以制作腕帶,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腕帶。”

格溫早就該去浴室了。她之前出了汗,脫掉外套後體溫流失得比以往快,但她仍然覺得心頭熱熱的。

即便已經對這個撰稿人的身份心中有數,格溫還是翻到了文章的信息頁确認了作者的名字。彼得在通過這種方式提醒她,她怎麼會看不出藏在字裡行間卻呼之欲出的意圖?

如果畫着蜘蛛俠徽記的腕帶并不是少見的裝飾品,而成為了某種民間潮流的話,那麼想以此為線索追查出某個佩戴者的身份的圖謀就失去了立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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