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是手癢。
但葉曼在時不時地朝着這邊看,一副“我盯上你了”的架勢。荀邈頓了頓,決定暫時先把小葡萄擱置。
風緊,扯呼。
他咧咧嘴巴,轉身,踩着牆壁的直線繼續往前,繞着整個院子轉了一圈。
鄰居家與這裡基本上的緊鄰着的,沒有過道,兩個牆壁之間也就是隔着一條不足巴掌大的縫隙。
荀邈好奇地踩了過去,維持着後腿在自己家、前腿在别人家的姿勢,再一扭頭,他樂個不停,隻覺得很是好玩。
隔壁人家在這邊安了個棚子,上面落滿了枯枝樹葉,還有黑不溜秋的雜物垃圾,看上去埋汰得很。
荀邈還沒将自己家巡查完畢,雖然好奇地探着脖子往那邊瞅了瞅,到底還是沒爬過去。
他繼續繞着牆壁往前,走到屋子這邊的時候,院牆與建築物相連,二層樓遮擋了前方的路線,荀邈走不了了。
他也不在意,打道回府,小步快跑地又回到了院子裡人多的位置那邊。
見葉曼不在,他停下了腳步。
诶?那我?
他眼睛發光,二話不說就又回去了葡萄藤那邊,趁着沒人管,這一次不再試探了,畢竟猶豫就會敗北!
果斷才能白給!
他是被給的那一方!
可能這一次跳的力氣有點大了,趴在上面的時候,木棍子又往下出溜了一大截,荀邈緊緊地抓住它,爪子都伸了出來,死死地扣住。
這邊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外人不在乎一隻貓,頂多是往這裡望一眼,見沒什麼大情況,也就無所謂了。
方墨是在的,他聽見聲音一瞅,無語了。
“剛才都說了……”
算了算了,跟一隻貓能說得清楚嗎?
雖然它是荀喵,能聽懂人說話。
想到這裡,方墨噎了一下。
啧,所以說啊,這小貓真是壞得很!
荀邈還在爬,他要抓緊時間,不然等葉曼回來的話,他就又沒機會了。
木架子不堪重負,他蹭啊蹭的,在搖搖晃晃中終于抵達了自己想到的地方。
葉子已經偏了,他清晰地看見了這串小葡萄,青的,小的,可愛,好看。
伸出爪子想扒拉兩下,結果看見了自己毛上的髒亂,反過來一瞅,好嘛,爪墊上也黑乎乎的。
荀邈放下了手。
不看就算了,現在看到了,再讓他用這麼髒的jio去觸碰吃的東西,不好意思,他過不了心裡這一關。
算了,歎着氣,荀邈又看了一眼跨越千山萬水順便還打了遊擊戰,這才見到的小葡萄。
反正最初也就是想看看而已,現在既然見到了,也夠了。
他扭頭,盤算着要怎麼撤離這個架子。
然後荀邈悲傷地發現,剛才隻顧着策劃怎麼過來,忘記思考怎麼回去了。
荀邈:“……”
不是我的錯,是小貓貓的腦子隻有那麼點兒大,影響他的發揮水平了。
僵持在這裡半分鐘,荀邈準備後退着蹭回去。
熟料,支撐他良久的脆弱架子被這一倒騰,還沒走出兩步呢,就又顫巍巍地往下落了二十公分。
荀邈:“!!!”
他扒着這個木頭的樣子,像極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好在木棍子沒斷,不然荀邈就直接摔下去了。
一邊晃一邊蹭,荀邈小心翼翼地。
其實他就是膽子小,當貓的時日不多,等以後經驗豐富了,遇到這種尴尬境地,直接蹦跶借力跑走就完事兒,比現在簡單。
可惜,荀邈目前上山下海的經曆還太少,對此沒有什麼很好的解決辦法。
方墨在遠處看着。
大概是距離緣故,荀邈已經很努力地在移動了,速度慢、動作輕、位移小,落在方墨的眼裡,等于沒有動靜。
他覺得,這隻作死的小黑貓,害怕了,下不來了。
“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啊!”方墨歎息着,再次朝着荀喵走了過去。
正要尋找下一個安穩些落腳點的荀邈一個沒注意,就被人給抱了起來。
“喵?”
方墨低頭,正好與四仰八叉被自己抱着的小黑貓對視。
他道:“看完葡萄了?好玩嗎?”
荀邈點點頭。
方墨:“卡在這兒了吧?動不了了吧?高興了?”
荀邈疑惑:“???”
你是在說什麼p話?
我?被卡?
笑話!我怎麼可能會被卡!
方墨感覺自己家的貓,眼睛會說話。
比如此時,他就從對方那個藍膜幾乎退幹淨的黃色眼睛裡,看出來了它的抗議、鄙視、不服來幹。
他頓了頓,為自己的腦補能力打了滿分。
并迅疾地将其認定為錯覺,轉換成為“這貓在惱羞成怒”的結論。
方墨拎着貓往外走,邊走邊打趣:“這說破事實還不高興了?荀喵啊,你這可也太小氣了。不就是被卡在樹上了嗎?正常,誰家的小貓咪爬這麼高沒被卡過啊。不過話說回來了,你這黑曆史我得記下來,以後再講給你聽。”
他居然還笑:“哈哈哈哈!”
荀邈:“嗷嗷嗷嗷!”
我沒卡在樹上!我不是被卡的!
你不要冤枉我!
啊啊啊氣死我了!
我能自己下來的!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