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收獲了一片點贊。
方一昭年紀小,力氣卻不少,也跟着在忙,隻是大家都照顧他,不肯讓他搬太大件的東西。
有木頭有石頭,一部分是方欣榮這十幾年來攢的。
原是想着可能有用,先放進來,後來放着放着就忘記了,新的壓舊的,舊的變成亂的,最終成了現在這模樣。
方墨拽着一把破鐵鍬,底部的鐵片已經破得卷起來了,還爛了一個大洞。
都到這會兒了,方欣榮還是不讓他丢:“這個木頭還是好的,回頭我去集上給你買個鐵鍬,到時候安上就行。”
方墨:“這、這這這哪兒是好的!”
他又熱又無奈,說話的時候都結巴了。
“你看,這棍子都糟爛了!”方墨用力一掰,斷了。
方欣榮:“……”
方墨:“行了行了,扔掉了啊?”
方欣榮:“……那可以回去燒柴火。”
家裡做飯還是用的柴火,也有木炭,有時候不舍得用。
方墨:“……”
他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父母節儉慣了,都是從逃荒的日子過來的,經曆了風風雨雨,做什麼都想着“興許能再用用呢”、“不能丢啊”。
方墨:“這個這麼潮,你怎麼燒啊?别要了,剩下的那麼多木頭,還不夠你燒的?”
他強硬地把這塊破舊的木棍扔到了垃圾那一堆裡,等等還得聯系人過來清理走。
方欣榮:“曬曬就……哎那你把那塊鐵留下,還能賣廢品呢!再鏽它也是塊鐵啊!”
方墨:“留了留了,剛才就掰下來了,喏,就門口那堆裡面擱着呢!”
他是真的留了。
方欣榮踮起腳尖往那邊瞅了瞅,依稀看到了隐約的輪廓,放心了。
他嘟囔着,擡起一塊門闆:“都是好東西嘞!”
方墨:“什麼好東西!哪兒是好東西了!”
葉曼不參與這兩人的争吵,愛是啥是啥,多交流也沒毛病,以前父子倆缺的就是交流。
吵架也是交流。
更何況這不是吵架。
荀邈被擱置在一個高處,鎖在航空箱裡,怕他亂跑。
這種不怎麼複雜又不帶鎖的插銷式開關,他的爪子伸出去搞一搞,雖然過程可能有點漫長,姿勢八成比較的糾結,但也不是搞不定的。
隻是,看着葉曼的腦袋,他歎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
得,誰讓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人,貓,不能恩将仇報。
他趴在箱子裡面,透過網格往外面瞅,在高處獨攬風景之美妙,縱觀全局,發現亂中有序,看着看着也挺有意思的。
荀邈:我真的是很會自得其樂了。
最後天有點黑了,他們就停下了手裡的活,主要是這邊沒燈,院子的電線倒是可以用,但是燈泡壞了。
葉曼:“不急在一時,回去吃飯吧!”
李白梅先撤,回他們家給這幾口人做飯,不然等忙完了還要再餓着肚子等。
方墨轉過來看了看:“咦,不少呢!清出來了十米路呢!”
葉曼:“是不少。”
方墨累得夠嗆:“這個時候又有點嫌棄自家院子大了。”
葉曼想了想:“你隻要以後給我弄花房的時候不嫌棄面積大就好。”
方墨連連保證:“那怎麼可能呢?必須不能!”
睡了一覺醒來的荀邈滿臉冷漠。
是誰被狗糧拍了一臉?
哦,是我啊!
方一昭也累,運動和幹活畢竟不是同一種東西,他能在四百米的跑道上揮灑汗水,也能在籃球場汗濕衣衫,但無法在這樣的環境裡堅持五個小時。
“給,水。”他遞來了兩瓶純淨水。
但他可以做後勤!
葉曼摸了摸他的後腦勺,誇贊道:“我兒子真好!”
方墨比了個敷衍的大拇指,忙不疊地打開了蓋子開始喝。
幾人中間也喝水了,但現在真的很渴。
方一昭本來是回家找水壺的,發現涼白開都喝完了,新的熱水也沒燒上,等燒好再晾涼指不定又得耗費多長時間呢。
好在他記起來,親爹車子裡常年備着一箱純淨水,就趕忙拿了車鑰匙去打開,拎了幾瓶出來。
到院子裡的時候,先給的是爺爺,方欣榮接過以後笑得臉上的褶子全都跑了出來,誇了孫子一通。
方一昭老開心了!
回家吃了晚飯,因為都幹了活,所以這回都吃了很多,葉曼還添了半碗粥。
荀邈在一邊蹲着,仰頭:“喵~”
很賣萌的聲音,小奶貓的那種。
荀邈:謝謝,并不會覺得不好意思,我是隻貓!為什麼不好意思!
葉曼低頭:“荀喵餓啦?給你倒貓糧好不好?”
荀邈搖頭,直直地看向方一昭手裡的雞腿。
方一昭:“嘿嘿,大雞腿!好多肉肉的大雞腿!”
他在荀邈眼前晃了晃,嘚瑟得很:“荀喵吃不到的大雞腿!”
因為是李白梅做的,裡面放了不少的調料,不适合貓吃,所以葉曼他們沒想着讓荀喵吃。
葉曼:“荀喵先吃貓糧,明天回家了媽媽給你做别的好不好?”
要麼說小屁孩子就是手賤呢,方一昭嘚瑟了一遍還不夠,又怼到了荀邈跟前,想晃一圈再拐回來。
卻見這時遲那時快,荀邈一個黑虎掏心,伸出爪子迅疾一拍!
您猜怎麼着!
他的爪子勾在雞腿上啦!
方一昭:“哎哎哎哎啊!!”
他沒想到荀喵會出手,還這麼的快準狠,不僅吃了一驚,因為荀喵是帶着重量的,方一昭沒有防備,那雞腿從他手裡往外滑,差點掉下去。
方一昭手忙腳亂地雙手拯救,好險最後抱在了手掌中。
他:“……”
荀邈收回爪子,低頭看了看。
嗯,有油,還有剛才在地上走路和蹲着的時候蹭到的灰塵與草屑,可能還要再加上些其他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髒污。
舔是不能舔的,他過不了心理那一關。
荀邈擡頭,對上了方一昭憤憤看來的目光,梅開二度,歪着腦袋,擡起右爪。
盡管知道荀喵在地上,這高度夠不到自己舉着的雞腿,但方一昭還是慌亂地又将胳膊直直地伸起。
“我告訴你啊荀喵,你……”
話剛開了個頭,荀邈已經把右爪蹭在了方一昭的褲子上,反複五次,擦jio的意圖很明顯。
方一昭的話語就是消失在了它這個動作下。
“啊啊啊啊啊!”
“荀喵你幹什麼!”
荀邈:“喵~”
當然是擦jio啊小屁孩!
不然偷你雞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