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又來了一個小三輪,一看是朱小龍,朱有水問:“你幹啥來了?你把那個磙子拉到哪裡了?”說:“拉到屋裡了。”轉過問:“爹,車怎麼修下了?”說:“馬上就好了,再剩下一裝了。”因起身,打了個招呼,丢下了一句話:“我先去。你的手工錢,完了一趁手兒給!”說完,爺父兩個走掉了。這裡,鄭仁也要走。解師傅送出來,因問:“你們是哪一個莊子?路上能碰見,就是給不下個姓?”說:“我姓鄭,名字叫個鄭仁。”問:“哪裡的鄭家?”說:“戶子大了!說到底就是鄭家莊。”師傅一聽,心裡明白了,“嗯,對了!那就跟鄭禮是一個鄭家,說不定還是一平輩!”話也出了口了,立馬又搖頭,“不對呀?”問:“你說啥不對?”說:“要說就認識呀!怎麼不見你們說上一句話?”鄭仁沒話了。趕緊裝煙,這個不抽,這個呱嗒:“老家夥給我說的,上年莊稼收掉,總就苦着了,心髒病又犯了;一秋秋子,又是坐骨神經;年前糞也拉給了,娃們又不叫地裡去了;一半的地也耙平了,剩下了一半的地,聽了人的話就沒有耙。剛才為啥拉的磙子?成下幹疙瘩子,碾不碎了,非得砸好幾遍才能成!”鄭仁說:“他就不會做。”解師傅解釋:“年前高沙放下沒有做,現在才想起來。不是時候,能一樣嗎?”鄭仁一笑,“我的也是高沙,也明個才做去。你看着,我就那個一對驢,僅僅一次就好了。怎麼能先用磙子?打啥?等到晌午偏些地一消,先把耙翻過來,壓上些土過一遍,消的首先拉平了。聽來了沒有?我的石頭磙子,基本沒有棱角了,比他們拉的磙子輕。耙過去空磙子把土疙瘩一壓。捂住擱上三四天,天一熱就潮上來了,一潮一濕,自個兒就綿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