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擦掉，又出了個主意：“叫我說：你就找張大去，是他自己承攬下的，叫他給鄭二說去！”老爺子懷疑：“你說的行不行？”老婆子的眼睛一下立起來了，“怎麼不行？沒那個本事，他擋住幹啥？”結果黑飯吃罷睡下，雞兒叫又翻起來了，地上轉了一圈子，太陽影子一冒，實話找張大來了。正好端的尿盆出了院子的門，迎面子遇上了，感覺就像是有事情，因笑着問：“鄭爸爸，今個怎麼這麼早？”鄭萬石站住了，“你幹啥去？”說：“老漢們做造下的，我端出來倒掉！”鄭萬石明白了，心裡默念：“張世太這個人不怎麼樣，娃子知事得很。你看：爹爹就是個爹爹，兒子就像個兒子！”忽又想起來自己是幹啥來的，因說：“實話你沒有喊一下鄭二去？反正也不多，就門外頭的那節節，挖開就對了！”張大一聽是幹氣無奈何呀，“你個人的兒子。距離你又那麼近。有走到我的這裡的功夫，你自己不會去嗎？”想到這一點，幹咳了一下，把髒水潑到糞堆上了，腦子裡作思想鬥争：“我這個到底為了啥？本來人家的事情，頭打爛與我兩利，好心好意擋住，就啊這個，成下我的事情了！”心裡有氣，臉上還帶着笑，轉過來說：“沒問題，稍一遲我臉洗掉，把雞兒的食倒給，立馬給你說去！”

當好鄭二還沒有出門。路也挖成一塌糊塗了。讓到屋裡坐下，老婆子過來把茶倒給，笑着說：張大哥你喝！這邊忙忙點頭說好！看女人轉過出去了，鄭二說他：“要是沒有吃，你就不要作假，烤下的馍馍片片子，拾過來嚼上幾嘴？”說我吃罷才來的，就又微微一笑，先把今個來的目的說明白了。鄭二猶豫了片刻，感覺心裡想好了，才又告訴他：“不是說我不去，事實上也太忙顧不上！你思想：進了臘月的門，就沒有閑過，又是掃房，又是蒸馍馍，又是挖自來水；這不是嘛，丫頭訂婚送禮的日子又到了，娘兒兩個天天出去，這個不買也不行，那個不買也不行。我還要抽空子出去賣醋，你說一個農民家庭，不了亂上幾個行不行？哎呀，再就提不成，天天一個昏昏地黑，進了門吃上一點子，屋裡的撈毛活又等下了！忙到啥程度了？就連地裡的糞，都沒有顧上拉過，就說這個哪一天，趁住地凍，趕緊得拉去，農家肥不上給，莊稼怎麼能長到人前頭？”張大哥一聽就笑下了，站起來說：“這麼說實話抽不開身！我回去，去了給鄭爸爸說，說給教再想辦法，眼看就要過年了，無論如何，吃的水得壓上！”鄭二一笑，也站起來了，“壓上是好呀，不出門就吃上了，再也不挑了，但是你想過沒有，實際把籠頭戴給你了，從此以後，水變成商品了！”張大哥想不通，“不對呀？水庫是老一輩農民修下的，照你的說法，農民的兒子上來，還得拿錢買上了吃？”鄭二一笑，再不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