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單是泡芙,還有奶茶、水果拼盤、鲷魚燒、紅豆糕、薯片蛋卷、奶油薄脆餅……她感興趣的不感興趣的都買了,反正她吃得下。
藤咲凪彥看的一愣一愣,雖然以前偶爾有和小衣出門,但她印象裡她從未這般貪吃過。
那是因為櫻花妹大多小鳥胃,社會風氣、大衆審美覺得女孩子吃得多很不“可愛”,她悠着呢。
空白一左一右坐在他們肩膀分享花滿衣買的零食點心。
這算什麼,如果是和楓原古馬一起出行,那她會更放肆一點:不單是自己能解決的程度,而是把好脾氣大哥哥當外置大胃,買來的東西吃一半就丢他那作剩飯處理設施,接着去買新零食嘗味。
不禍禍凪彥一是照顧他作為舞者需要控制飲食保持身材,二嘛……她害羞,分食這種高難度操作對“普通異性朋友”來說太不合時宜了吧?
不過凪彥将來會苦惱體态保持這點絕對可以預見,白樂滋滋和空打賭,小衣可愛美食了捏,種花兔子不能拒絕好吃的誘惑!
空淡定加注,她就不信捅破關系後小衣還能裝,凪彥會不滿足她這點可愛小愛好。
“小衣,留點肚子,那家蛋糕店每天限量十份的泡泡藍莓慕斯你不是期待很久了嗎?”一路過來,藤咲凪彥終于無奈提醒道。
花滿衣皺了皺鼻子,頗為不舍放下手裡剛咬一口草莓糯米紙冰糖葫蘆,“好吧。”
“抱歉,心情不好或壓力過大時我有點暴飲暴食趨向。”
花滿衣把冰糖葫蘆遞他嘴邊,藤咲凪彥愣了下随後從善如流咬了一顆,剩下幾顆被早迫不及待的空白開心解決。
略帶酸味的草莓搭配甜甜糖漿外衣,包裹上一層糯米紙,其中滋味誰嘗誰知道,這可是花滿衣特意叫下邊人開的糖葫蘆鋪銷冠産品。
藤咲凪彥靜靜聽着。
花滿衣:“一點壞習慣……但我不打算改,家裡有瞳和英子督促,外邊有空白和古馬陪着,我自己也盡可能控制,偶爾一次沒關系。”
人不是機器,不可能永遠理性,她也需要放縱自己一兩次。
這個壞習慣已經持續很久,起源得追溯到提瓦特時期,被誰傳染一目了然:除了飯量驚人、熱愛美食、一個月夥食費30w摩拉(不計當事蒙小金庫支出)的應急食品還能有誰?
誰讓笨蛋派蒙嘴笨,安慰人大多數情況隻會請吃好吃的(用的還是旅行經費),自己又賊能吃賊愛吃呢?
她那麼小一隻的飯量可是震撼了不少夥伴,大家都好奇她肚子是不是連接某處異次元空間,她已經吃下去比自己大許多的食物量了!居然還能塞!
旅行者真能養應急食品(劃掉)夥伴啊(感歎),每個月光是夥食費就得花不少吧——by旅行中某位經常來蹭吃蹭喝的綠色酒鬼詩人。
久而久之,花滿衣就習慣狀态不好吃吃吃,吃飽吃撐再好好睡一覺,第二天醒來心情就會清爽的多。
順帶一提,熒也是。
藤咲凪彥的回答是用手帕幫她擦去嘴角粘着的糯米紙,“不用緊張,平常心對待就好。”
“……我在努力。”
真的好遜,最後通牒罷了,對面隻是13歲小屁孩,哪怕再特殊親緣關系又怎樣?
好吧,雙子這種特殊血緣真的不一樣。
花滿衣低下頭。
她的文學認知中,她所認識的朋友裡,雙子都是極為特殊且聯系緊密的,美好的不像話,她承認自己對這個詞有超出尋常的憧憬與期待。
你看——
一直執着尋找哥哥,哪怕與整個世界為敵也在所不惜為去到他身邊的熒;曆經天理、坎瑞亞巨變,獨自一人度過500年一直守望妹妹,背負深淵意志與代價的空。
再看——
自幼失去一切、與哥哥相依為命,哪怕命運跟她開了可怖玩笑仍堅強挺過,在壁爐之家那樣艱辛環境,在某次艱難任務中為了拯救哥哥綻放出灼灼光華而得到神明認可的琳妮特;
一直守護妹妹,年幼時不計代價将她從罪惡貴族宅邸裡找回來、不計後果向“父親”申請邪眼這種代價巨大的力量隻為陪在她身邊、不計未來為了拯救妹妹獲得灼灼願望的林尼。
“那就幫我貼幾張尋人啟事吧。”
“有熒在的地方,就是家。”
“我不能忍受琳妮特再次被人擄走!”
“沒辦法,誰讓哥哥離不開我。”
“當哥哥的總是拿自己妹妹沒辦法呀——”
花滿衣又莫名覺得委屈了。
真讨厭,也沒人規定當哥哥的就得對妹妹一視同仁呀,他們還基本沒在一起生活過呢,親疏有别不是很正常嗎?
藤咲凪彥輕輕将她摟入懷中,用力抱住她。
花滿衣腦袋被他按在肩膀上,眼睛不自覺瞪大,“凪彥?”
藤咲凪彥低聲說:“再相信他一次吧,小衣。”
相信你的雙生哥哥同樣如此珍視你,隻是不會坦率表達,笨的讓人心急;相信他的目光沒有出錯,你們确實是默契相似的雙生子這個事實。
花滿衣閉上眼。
最後一次,她對自己說,最後相信他,相信她最愛的大家所相信、幫助的他一次吧。
不論這次之後結果如何,她都會坦誠接受……
沒錯,不論結果如何。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約定的蛋糕店外,不遠處的噴泉廣場中心,花滿衣直直看向站在噴泉前,和她再次撞了衣裝元素的小少年,他們遠遠相望。
“滿衣,我……”花千樹呐呐喊出她的名字,皺着眉頭神情糾結地看着她。
花滿衣捏緊了拳頭,用力過大讓它毫無血色,就像她臉上逐漸淡去的色彩那樣。
“花千樹,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花千樹迷茫看着她,他不明白為什麼妹妹這麼問。
“拿咗(謎團~)”
他的身側,不詳的紅色守護蛋跟随在身旁,嘴裡不斷吐出“拿咗拿咗”的聲音,紅色下隐隐能看見紅紅火火的熱烈花紋,現在卻沉寂邪性的作嘔。
花千樹眼裡沒有高光,他的脖子上戴着一條邪紫色寶石項鍊,正散發着細碎流沙質地星星點點的紫紅光芒。
他根本沒“聽見”她在說什麼吧?
花滿衣怒極反笑。
好啊,很好。
一個如此輕易踩進陷阱,一個膽敢對她家人下手,這兩個人都是好樣的。
少女微垂着頭,劉海遮住她的表情,銀白色的長發無風自起,違背了物理規則,也違背了守護甜心規則——她并沒有形象改造。
面前的花千樹與暗中觀察的人不自覺背脊生涼、渾身僵硬,仿佛有什麼極為可怕的存在盯上了他們。
少女擡手将金色蝴蝶緞帶解開丢下,它如失去枷鎖的蝴蝶随風遠飛,楓原瞳精心編造的發型如瀑布垂下。再次擡頭時,花滿衣的眼眸也失去了高光,霧氣缭繞,裡面什麼都沒有。
妹妹擡起手,金色光點彙聚成金色長劍,劍尖直指哥哥胸膛,與那串不詳寶石項鍊。
“我早該這麼做了。”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