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古的客廳,沒有門和窗,代替窗子的是牆上挂着的幾幅巨型畫作,有風景和靜物。暗紅色的沙發套組靠牆放置,面前是一個棕黑色純木茶幾,上面還擺着點心和茶壺,茶壺嘴裡甚至還冒着熱氣。
地面鋪着暗紅色花紋的地毯,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像是抽象的蒲蘿花。蒲蘿花是腐爛的土壤上才會生出的花,被傳為不詳之花。
距離茶幾不遠的正前方有一座精緻的水晶台座,上面放着各種各樣漂亮的水晶制品,靠近的時候能夠從水晶制品上看見無數自己的影子。
貼着牆壁擺放的是幾組與茶幾同款材質的櫃子,有作為書架用途的也有放置陳列品和雜物用途的,另外一邊則是一個轉角吧台,上面放着各種酒杯,吧台後則是一大排的酒櫃。
客廳很亮,到處都有光從不顯眼的地方照出來,房頂并沒有安裝水晶吊燈,而是和地毯對應的蒲蘿花的彩繪圖案。
牆壁上還有許多壁畫,顔色鮮豔明亮,除了刻畫自然風光,剩下的則是溫馨的居家氛圍以及各種顔色鮮豔的食物。
看了一圈下來,沒門沒窗戶,甚至連個讓你覺得這地方有門的地兒都沒有。
肯定是沒有門的,因為她沒有感覺到任何有關門的存在。也就是說,門是會在特定的情況下出現,打開。
“我能問一下,剛剛說的也許下一個不到三個房間就能出去,或者從這件房間出去就通關了是什麼意思嗎?”東方泋記得剛剛安多亞和多利的談話。
“傳聞,沒有人知道無限套間的門後到底是出口還是下一個房間,不知道什麼行為會是讓界主顯現出門,所以無限套間是目前卷入者雖然不多,但因未知危險系數比較高的詭谲世界。”安多亞解釋。
東方泋差點繃不住,那不還是看界主心情嗎(╯‵□′)╯︵┻━┻!!
焰爵看到東方泋那差點面目全非的表情,終于站了出來:“咳,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探索吧,幹等門是不會出現的。”
這話沒說錯,于是衆人開始行動,而被友善對待的歐陸則真的很聽話,一直跟着焰爵他們,連腳印也是踩在他們踩過的地方,完全把焰爵他們當成了盾。
東方泋看了一眼沒說什麼,但是焰洱脾氣可沒這麼好。
“喂,你跟着我們幹什麼?”焰洱停止了探索,轉身仰着下巴不耐煩的看向歐陸,“不是讓你不要輕舉妄動?”
歐陸哆哆嗦嗦:“我、我、我隻是害怕,而且剛剛不是不讓我擅自行動?”
多利是個直脾氣,聞言嗤了一聲:“新人傻小子,這兒除了你和東方泋都是通過關的經驗者,你這理由站得住腳?不讓你擅自行動,你可以待在原地不要動,從剛剛你就一直踩着人家踩過的地方,躲在人家背後,完全把人家當擋箭牌,你好意思嗎?”
在多利的直言不諱下,歐陸臉色慢慢漲紅。
安多亞拍拍多利手臂:“别多事。”
多利不甚在意:“我就看不慣新人動心眼,不懂就問,小心行事,看看人家東方泋,至少在努力了解情況,你等帶飛……要臉嗎?”
“行了。”安多亞這次使勁踢了多利小腿一腳,“你手裡茶壺的水都要灑了,我渴了,看看有沒有可以喝的。”
安多利和多利正在研究茶幾上的茶水還有茶點,還有茶幾下面抽屜裡的東西。
沒人再說話的場面更尴尬,歐陸一直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最後還是焰爵打圓場:“歐陸,你就站在我們搜過的地方看看經驗者們是怎麼做的就行。”
這顯然是不讓跟着,東方泋見歐陸的身形顫抖了一下,但還是默默的走到了水晶台的附近。
秋家姐弟正在研究風景畫,東方泋也正往那個方向走,因為整間屋子感覺最有可能作為隐藏出口的,就隻有風景畫了。畢竟這些畫像大到足夠容納兩人并排進出了。
“姐,你說出口會不會在壁畫後面?”秋墨一邊擡,一邊轉頭問在研究另一幅畫的秋瑟。
還沒等秋瑟回答他,秋墨整個人便橫着廢了出去。
事情發生的太快,在聽到‘咚’的一聲之後轉頭的衆人,隻看到東方泋尚在回收的腳,和接住那顆從畫裡掉出來,差點将秋墨砸死的還冒着熱氣的巨大烤南瓜。
入手的瞬間,駭人的灼熱感傳來,東方泋想也不想将南瓜扔了出去,将被灼傷血肉模糊的雙手藏到身後,直到緩慢愈合才又拿出來。
秋家姐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還未來得及向救了秋墨的東方泋道謝,結果秋瑟看的那副畫突然倒了下來将這對姐弟蓋在了畫的下面。
見狀,多利和東方泋動作飛快上前,将畫擡起來的時候,那對姐弟已經不見了。
焰爵走過來觀察了下毫無痕迹的地面,擡頭後目光凝在了那副風景畫上。
衆人見狀一同看去,隻見原本野餐的幾個黑點處,出現了兩個衣着破爛的身影,明顯就是秋家姐弟二人。
開局沒多長時間,八剩六。
沉默蔓延開來,東方泋才對詭谲世界内的死亡方式有所了解。可秋墨做了什麼呢?
東方泋又去看那副巨型的烤南瓜畫像,發現被秋墨搬起的那一角,因為太過用力,指甲挂掉了一些牆皮。
就這?東方泋不敢确定,但不妨礙她内心大為震撼。
安多亞則看了眼那隻已經把地毯燒出一個巨大窟窿烤南瓜問東方泋:“你沒事吧?那東西應該很燙?”
東方泋看了眼窟窿面不改色心不跳:“短暫的接觸并不會對皮膚造成傷害,确實很燙,你看我手不是都紅了。”、
于是東方泋伸出被自己揉紅的手掌給大家看,然後忍不住揉了下安多亞腦袋:“謝謝亞亞。”
安多亞身體僵住,多利感覺,安多亞懷裡的小兔子要被勒死了。
然而隻是他們說話的空擋,被燃燒得七零八落的地毯突然抽動了一下,歐陸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緊接着整片地毯猛的一掀,将南瓜從自己身上抖落。
被掀翻的隕石南瓜好像很憤怒,它冒着滾滾白煙,被掀得彈向了那排書架的方向。
焰爵正站在書架前,腦補書架上是否有開關,用精神力努力甄别,被焰洱拉了一把躲過了被砸的命運,但書架卻被砸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