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兒求我?别告訴我就是跟小保镖有關的。”陸青眉毛擰着,這下想起來秦琛剛才那句話了。
“我想跟你學學怎麼經營感情。”
“跟我學?我和你一個路數啊,先看上,再聯系他公司,最後包養回家,還有什麼可學的?你已經出師了!”陸青沒好氣。
“這次不一樣。”秦琛難得說話遲疑起來,一時半會兒沒措好詞。
“什麼不一樣?”
“……總之不能是包養那種關系。”
“包養有什麼不好,錢永遠是最穩定的關系,”陸青撇撇嘴:“小保镖現在什麼态度?”
“沒什麼态度。”
“沒什麼是什麼意思,默認了?”
“他……大概還不知道。”
陸青服氣:“合着您還是單相思啊?”
秦琛溫柔起來:“我是覺得,得提前做出點行動,先表明态度才能去想以後啊,現在時機還不合适。”
陸青看發小露出自己從來沒見過的表情,也慢慢收起了亂飛的五官:“行啊,看來之前什麼各種美人都是鬧着玩的呢,碰上真心喜歡的就不敢亂動了?”
“我想,等解決眼前這些複雜的事之後再告訴他比較好……才可能……有一個像普通人一樣的簡單開始。”秦琛艱難道。
算起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公開說這種話,簡直都不像秦少了。
“你家這上有秦老太太把着不松口,下有程西在那占着不挪窩,你确定解決的了?”
“……”秦琛一時無言,也隻有發小才能這樣大喇喇狠戳他痛處了。
秦琛前一陣子一直都沒閑着,重要的是沒有放棄深挖爆炸案的真相。那玉作為關鍵道具,出現的太蹊跷了,很值得查一查。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玉上的符号在霧村裡有着颠覆他三觀的發現,好在另一個方向下,W市裡果然被他順藤摸瓜挖出來不少有用的信息。
結合霧村此行他親眼見到的種種,真相逐漸清晰起來。
拍賣會上的玉确實是姚天銘帶來的,隻是這玉的來頭并不如他對外宣稱的,從盜墓賊手上高價回收。以姚天銘的興趣愛好來看,他有意接觸這些古玩的可能性基本為零,更不會認識什麼盜墓賊。
相反秦京常年十分喜歡這些東西。
顯然,玉其實是早年秦京無意間收來的。
有趣的是今年文玩圈裡突然冒出一個無名富豪,暗中高價收購帶有這種特别符号的古玩。秦京畢竟在圈内浸淫已久,隻用他的人脈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無名富豪的身份——陶秋川。
如此就很好推出,其實這些帶符号的東西來自陶家祖宅,是霧村連年旱災饑荒的時候,逃出去的那些人從祖宅祠堂裡摸走的,所以祠堂才是秦琛和宋奇如今看到的空空如也的樣子。而陶秋川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之前從不提自己霧村的過往,卻突然性情大變,力求尋回自家的傳家寶物。
他已經找到了不少東西,有時候打聽到下落了,可是物主不願意轉手,陶秋川就會選擇下點黑手。
他特意在S市的其他縣找到了兩個逃到那邊去當混混的家族親戚,也就是爆炸案中的黑眼圈和秃子。陶秋川隻稍微用一點手段,就讓他們在賭場裡欠下了巨額債務。
然後再以陶秋川的身份找到他們,說自己在高價尋回老家流落在外的物件,如果有消息可以來找自己,抛出鈎子引着兩人咬上來。
陶秋川本可以找更專業的打手,但一方面他不想這件事流傳出去,更專業的人通常都和大家族有常年的合作關系;另一方面,陶家的東西這些親戚小時候大概率都見過,陶家祠堂那滿牆的符文就沒有人看了之後不印象深刻的,讓他們來把關的話比較不容易被外人造假,陶家人大多都能分辨出來真僞。
黑眼圈和秃子當時就邪笑着答應了,大明星有些事不好親手去做,他們懂的。
于是在偶爾陶秋川故作苦惱地對他們說,找到了某些東西的下落,但是買不過來的時候,他們就自發上去“敲打敲打”對方,東西弄到手之後,陶秋川則默契地付給他們高額報酬。
即便如此各取所需,兩人仍然打着兩頭吃的想法,把和陶秋川的對話都錄了音,打算有朝一日能拿這件事當把柄,再敲詐敲詐大明星。
如果不是最後為了打秦少的主意,有眼無珠去找了更瘋的瘦子合夥,從而陰溝裡翻船,這些錄音确實夠陶秋川喝一壺的。
他們自以為是黑吃黑的精明兩面派,實則從頭到尾都被人玩弄在手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螳螂是陶秋川,殊不知背後還有秦京的影子籠罩着,兩隻小蟬卻還異想天開琢磨着怎麼反咬螳螂一口。
秦琛一眼看出來,這背後暗中布局的大人物就是秦京。
在賭場的那一番操作,沒有秦京放水,一個在這些黑色産業鍊裡沒有人脈的陶秋川怎麼玩得轉呢?
要綁架自己的人也不是陶秋川。
陶秋川确實在秦京的操作下注意到了拍賣會上的玉,且信以為真,認為是姚天銘偶然買到的。但他是讓程西出馬,哄着秦琛買下來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