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是多年前偶然誤入山村借宿的驢友們打聽到的。
那時候霧村并不閉塞,村民們也願意與外人聊上一二,無需避諱。
傳聞霧村由一神獸庇佑,古時年年進貢一人的鮮血鮮肉,讓霧村水土豐沃,風調雨順,村民人人身體健壯,還常出美人,是古代的有名之地。
後來這血腥封建的傳統漸漸消去,祭祀改為了用家畜血肉,再到後來的僅儀式祭拜。祭祀活動的轉變看起來是越來越開化文明,可卻仿佛惹怒了那神獸,此後不再庇佑霧村,此地也真的迎來了連綿不斷的自然天災。
先是大旱,村中的溪水斷流、古井幹涸,再之後是土地不再豐産,甚至每到關鍵的耕種時期就要來上幾場不合時宜的暴雨,讓霧村村民難以消受,隻得靠扶貧政策勉強維持生活。
當時村中就有一人提出這是神獸的責罰。
有些人信了,有些人也不以為意。
不信的人覺得這一切皆為天災,怪不得誰,隻能說他們倒黴極了。
但信的人心裡找到了情緒突破口,不由起了怨,升米恩鬥米仇,那神獸之前一直護佑着霧村,又怎能再反回來加害霧村?
無非是停止了祭祀,又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神獸有什麼理由降下天罰?
于是這一夥人在某個深夜組團毀了祭台、推倒神獸像,以此洩憤。
第二天領頭人就橫死當場。
場面極其血腥,飛濺的血液迸射到數米外的院牆上,地上還有幾枚碩大的獸爪印。
與神獸雕像上的虎爪完全一緻。
“要人血人肉獻祭……這能是神獸?不知哪來的邪獸吧!”聽故事的人睜大了眼,驚呼,“一言不合就報複,也不是神獸做派啊!”
“村民們都叫它神獸,誰知道呢,”常駐嘉賓聳聳肩,隻是故事的傳聲筒,并不負責解答,“正好今天我們有進村拍攝的環節,到時候大家可以進神獸廟裡一睹真容,看看到底什麼來頭,長相有沒有神性。”
“……那我們扛着相機進去,這邪獸不會也覺得被冒犯了吧,能随便打量它嗎。”膽小但堅持留下來聽故事的工作人員瑟瑟發抖。
“故事是故事,真假又不知道,反正當地的鄭向導還打算親自帶我們進去拍攝,順便介紹介紹霧村,打算以後發展旅遊産業呢。”常駐嘉賓走南闖北,各種神怪志異聽得多了,對他來說這真的隻是個普通故事而已。
“安啦,你看霧村現在也沒那麼貧困了,這兩年挺自給自足的,說明神獸已經原諒他們了,不會遷怒我們。”不怕事的工作人員走心安慰。
“……”
男二沒發表什麼意見,他是不信這些的,聽故事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更多的是想一會兒拍攝的時候能怎麼再突出一下自己,蹭上程西。
這地方偏僻,路上平時根本沒有車經過,肖林盯着空曠的道路盡頭,就快要盯出幻覺了。
内心暗罵這節目組可真能磨洋工,看起來怎麼一個個都不急的?
他不一樣,他急着幹好這趟踩點的活兒,好在陳澤那裡刷好感,所以迫不及待要上山,生怕時間來不及導緻他資料收集不全面。
肖林焦急地揉了揉眼睛,發現這次看到的不是幻覺,是遠方真的有房車駛來。
于是一激靈跑回去,催促節目組動起來,正主終于到了,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出發了。
房車停下,人們看着一身白衣的人走下車,那人戴着口罩墨鏡,把臉擋了個七七八八。下車後擋了擋刺眼陽光,随後回身把手伸進車裡,又扶着一人下來,赫然也是一身白衣。
身形妝造幾乎沒有分别的兩個人就這樣前後緩緩走過來,乍一看仿佛影分身術。
後下來的人此時走在前方,臉上沒有遮擋,是程西無誤。
經紀人颠颠跑過去,同時擔任助理的他,還得上車收拾小祖宗要帶着的東西。
“少拿點兒吧,就一會兒,估計用不上,哦,車裡空調别關。”程西回頭看車裡的經紀人,落下這麼一句話,随後繼續往前走。
節目組的人也都站了起來,工作人員們首先迎上來溝通。
“這是……”肖林愣了愣,怎麼還有一個?
宋奇現在失去了視力buff,看不清别人的臉,因此沒對肖林這個老熟人有什麼反應。
程西沒有先介紹宋奇的意思,反而讓工作人員又順了一遍流程。
先是在山腳下拍一些互動,做一些效果,自由發揮最好,如果沒有的話劇本裡也準備了一些搞笑橋段。
這段拍完之後嘉賓們可以休息一陣,節目組去和鄭向導約定的地方彙合,工作人員分别在幾個點位站好,發布任務線,在山中拍一拍自然風光,做做遊戲。
最後順着任務線順利到達霧村村口,再由向導帶領衆人進去,開始霧村的打廣告環節。這環節嘉賓們就負責好奇地四處看和各種問即可,當然,劇本也有詳細提示哪些是要重點停留宣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