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早已不寒,倒是染了層少年氣:“大哥對十公主癡情一片,在江湖上也算得上美談。”
面面含笑,心底卻都是審視。
見某些人裝得很是像模像樣,軒轅明夕也不動聲色地附和了聲:“大哥,我先前亦曾在集市上聽聞過你與十公主之事。”
“是嗎......”聲音平和,卻似有所思。
見狀,軒轅明夕在玉盤裡挑了顆熟透的青梅,淺笑着放到司馬連珏面前。
青梅煮酒,言笑晏晏,薔薇夾帶木荷紛飛,紅白之間相映成趣。
“大哥,我先前不知十公主身份,多有無禮之處還請大哥海涵,”南宮昱賠罪似地自罰了兩杯,又道:“不過十公主總這樣,咳咳......大哥難道就不曾擔心嗎?”
“嫣兒性子如此,你且就這麼不管,等她過了這個勁兒便好。這些日子倒是委屈你了,她在興頭上之時确......有些煩人,”司馬連珏哈哈笑了兩聲。
“大哥對十公主的情意可真是令人欽佩,祝你二人早結連理,來,小弟敬你一杯!”
司馬連珏與南宮昱對飲後,又道:“三弟,若不是見你對玥兒姑娘癡心一片,我倒還真有些擔憂,你可是我見過最令她癡迷的人了。”
“遇見玥兒乃此生之幸,我定不負她,”南宮昱笑得目光殷切,又轉頭看向軒轅明夕,似有歉意:“二哥,其實先前我以為你對玥兒也有情意,多有刁難之處,還請二哥莫怪。”
聽到此話,軒轅明夕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不過他并未提及玥兒身份,自己也權當作不知:“三弟請放心,我隻是欣賞玥兒姑娘的才學,絕無任何非分之想。”
“二哥心胸廣闊,是小弟多慮了,來,我自罰一杯!”南宮昱利落地灌下一杯,又為二人滿上佳釀,表現得很是殷勤。
雖有人裝傻,不過司馬連珏這個知情人倒是有些興緻,見溫潤眼眸雲淡風輕,便打趣道:“二弟,愚兄認識你這麼些年,還從未聽聞你提過中意的女子,不知何許佳人才能令你動心。”
豔豔薔薇順風而下,落入人眼裡仿若一片绯紅,軒轅明夕知他在戲谑自己,故而從容一笑:“緣分之事自不可說。”
臨了,一雙明動的荔枝眼又猛地晃于眼前,他不由一怔,又瞧着抱爐上煮透的青梅,原本欲送入嘴裡的佳釀,又莫名放下。
天光漸弱,雲影徘徊。
林言一手粘着花燈,一邊想象着三人把酒言歡的場景,他們應當喝得很是盡興,貌似是高山流水遇知己,場面應該也挺養眼。
不過帶着滿腹盤算的交心,多少還是令人歎息,若他們和《天龍八部》裡的喬峰虛竹段譽三人那樣,是真的義結金蘭才好。
可司馬連珏并非是喬大哥那樣能為國犧牲的真正大俠,他是個腹黑權臣,為了坐擁江山苦心經營,甯可我負天下人也休要天下人負我。
南宮昱漫天的桃花緣和淵厚家底倒很有些像段譽,武功也算貼合,說起來他倒有一點比段譽還好。
在前半本小說裡,除了玥兒,他從不會多看别的女人一眼,雖然情深意長是裝的,但确實把“名草有主”的字樣刻在了腦門。
能做到一心一意隻禍害一個人,也是蠻難的!
軒轅明夕也并非滿級大佬争相送号升級流的人生赢家虛竹,他的成長步履維艱小心翼翼,更未有癡心守候他的夢姑,他隻是個在别人故事裡扮演溫情角色的老好人。
一想到他,林言心頭就毛毛慌慌,有種情緒在蠢蠢欲動,她并非純情少女,她知曉自己生出了什麼心思。
然,她不能讓這樣的情緒蔓延,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她好不容易熬過了那些非人的歲月,如今總算有了一絲希望,她會死命的抓住。
既然失魂與無淚劍有關,林言相信隻要無淚劍解開自己身上的咒法,那麼她就可以不用再對軒轅明夕失神。
經曆了一百次穿書體驗,她很确信自己有着非一般的自制力,她定能控制自己。
一定可以!
無淚劍一邊撥着藍翅膀,一邊悠然道:“小藍藍,言丫頭這韌勁倒挺足。”
“那是,若不然昨夜可得發生點什麼。”
“小鸾鸾,聽你這口氣,貌似還挺期待。”
“你不更期待,”加藍收回翅膀,盯着閃閃發亮的荔枝眼,又接了句:“誰不期待,這已是最後一次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