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内城不是禁飛嗎？”

“你有病，這能跟平常一樣嗎？”

細碎的議論聲中姜振清看向最後那個身着熟悉的墨藍衣袍的男修，沉穩得不像是傳聞中裂天刀幫門人應有的樣子。

“裂天刀幫開典使，鐵刃。”

四人自報家門完畢，依次落到鐘樓一直空着的第七層上。

“開典首項，測天賦靈根，測試結果決定可登塔層數。參典者有資格進入該層及以下各層中宗門設立的考核點，通過考核即可選入該宗門。”威嚴的聲音宣告規則，通過身邊不間斷的議論聲，姜振清已經知道這個聲音來自灼華城城主。

城主話音剛落，那位自在堂的三酉真人搖着折扇笑眯眯補充道：“在自己的最高層數通過五個宗門考核的參典者，額外有一次挑戰四庭柱考核的機會。衆所周知，四庭柱的考核絕不是隻看天資，諸位可不要未戰先餒，本座很期待挑戰者的出現。”

另外三位真人紛紛點頭，人群又因為這個消息小小地沸騰了片刻。但姜振清已經提前從接引客口中得知，隻趁着大家驚喜的間隙偷偷往前挪動插隊。

快快快！姜振清心裡盤算着大事兒，恨不得第一個測完第一個去考。

鐘樓門前的測靈台已經換過，接引客盡職盡責地向他們介紹了，靈根品階分為天地玄黃四階，每階三品，共計十二品。這種測靈台能測出準确的階别和大概的品級，想追求更嚴密的結果就要用一種叫通天靈塔的靈器，隻是一般來說非頂尖天賦沒必要探查得那麼精細。

隊伍開始向前移動，進塔前的測試進行得極快，掌心往測靈台上一貼，旁邊的玄甲衛兵立刻給打上一道臨時數字印記。隊伍中不乏緊張退縮者，姜振清連排帶換，站到自己這一隊第二排時聽到了疊起的誇贊恭維聲。

是孔念慈，測靈台上青藍兩色均勻濃郁，木水雙靈根，玄階六品近地階。修真一道在天賦上追求極緻的單靈根，但這種平分秋色的雙靈根也稱得上珍貴了。衛兵往他手背上打了個“七”的印記，這七層鐘樓裡的所有宗門考核點他都有資格進入。

姜振清看着孔念慈獨自踏進鐘樓，随行護衛都作為“閑雜人等”在外面候着。

三酉真人站在塔頂外廊俯瞰全局，孔念慈是今日第一個拿到七層資格的，可惜這好苗子歸三妙府。三酉轉頭去問：“羽澤道友，孔念慈那兄長近日如何，可築基了？”

羽澤點頭說：“前幾日剛穩固下來，已經進入内門修煉了。”

三酉本還想再打探幾句，要開口時卻被下方一點濃郁的紅光吸引了視線，三酉怔了片刻，随即大喜道：“今年這小典辦的值，出了個地階火系單靈根。”

玄甯仔細看了看，紅光中隐隐有幾縷紫光流竄，不由得嚴謹道：“是火雷雙靈根。”

三酉啧了一聲，“你們劍修就是格外較真，混雜那麼一點點變異靈根不是很正常嘛。尤其是火挂雷，水挂冰，要純粹的單靈根，你去天階裡找吧！”

玄甯哼了一聲，面子上不認，心裡已經在想着如何跟自在堂搶人了。

“地階七品……”觀測的衛兵也驚了一下，随即笑盈盈地躬身給她打了數字“七”的印記，姜振清站在塔底等待同行者的違禁行為也當做看不見。

于是姜寒上前，掌心貼上測靈台的瞬間，璀璨的金光爆射而出，閃得人眼前發花。激蕩的人群還沒從剛剛出現的地階中緩過來，就陷入新一輪震驚之中。

“這是什麼，這麼亮，難道這是天階靈根！”

“不、不會吧，天階靈根這個年紀才發現嗎？”

“說不定是拜過師的散修，剛才那個漂亮女娃管他叫師兄，他們是一起的。”

“诶！不是，這怎麼滅了啊！”

測靈台猝然間光芒消散，像靈氣突然被抽幹的靈石，此起彼伏的讨論聲中姜寒疑惑地看向玄甲衛兵。衛兵撓撓頭，正要說你再試一次時，測靈台重新亮了起來，幾息之後又暗了下去。

接下來測靈台如同風中燭火，毫無規律地驟明驟暗，姜振清默默捂住了自己快被閃瞎的眼睛，随後她聽到了上方玄甯真人的聲音。

“這位道友，可否到青霜劍派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