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一路向前奔跑,落日餘晖映在他身上,将那件雪白的襯衣罩上了一層金光,明明是如此美好絢爛的晚霞,可賀白卻覺得一切都變了,變得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世界了。
明明他那麼努力學習,隻為憧憬着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如今一切都幻滅了,在别人眼裡他不過是一個可以随意交換的禮物,一個任人淩辱欺壓的生育工具,他從來就沒有被當做一個真正的人。
濃郁的信息素招來了街頭巷尾的小混混們,他們歡呼雀躍着跑出來,見到衣衫淩亂,雙手還被領帶綁縛的賀白,俱是色膽包天地盯着這個落破的男孩看,似乎獵鷹盯準獵物,準備下一秒就要将賀白生吞活剝。
“小甜o!小甜o!你就是被千人騎萬人踏的小甜o!”
“床鋪上呀滾呀滾,寶寶寶寶遍地跑!”
“不知羞!不知臊!隻靠美色往上爬!”
這群小混混将賀白圍在角落裡指指點點,嘻嘻哈哈。
賀白哪裡受得了這樣的侮辱?加上真相帶來的沖擊,賀白的眼眶頓時被淚水浸潤,委屈與無助瞬間襲來,将他數年養成的三觀擊得粉碎,令他無處躲藏,他哆嗦着将自己蜷成一團,害怕得瑟瑟發抖。
“我不是……我不是……”
賀白越害怕,周邊青草香便越濃郁。
“哎,你們看他真不害臊,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地放信息素勾引人!”
“既然他不仁,那也别怪我們不義,今天讓他出醜,下次他就再也不敢了!”
瞬間,周圍除了青草香,還隐隐彌漫着各種花香,隻可惜那花香太淡,淡到幾乎不易察覺。
“這臭小子……媽的!老子真要忍不住了。”
“上啊!上啊!這小子一看就好用!哥們都排好隊,今天咱們開葷,誰都别落下!”
奸笑聲四起。
“啊!不要!放手!你放開我!”賀白被按倒在地,他掙紮着雙腿一通亂踹。
“小兔崽子你給我老實點!”為首的混混狠狠掐着賀白的肩膀,俯下身欲要接近他的脖頸。
“媽的,可真他媽誘人……”
……
“你們幹什麼呢!”
一聲爆喝響起,混混們瞬間擡起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一個身材壯實,穿着棒球服的男孩站在那裡,怒氣沖沖地看着面前的混混們。
“嘁,原來是個beta呀。”
按倒賀白的混混頭子不屑地站起身,“這年頭連beta都想平權了嗎?”
賀白連忙趁機一骨碌爬起來躲到男孩的身後。
“你是他男朋友?”為首的混混微眯着眼揶揄道,“隻可惜你現在睡了也是白睡,因為那是别人的老婆。”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哄笑聲一片。
“你什麼意思?”男孩微蹙着眉,臉色十分難看。
混混吐了吐舌頭:“誰都知道今天是李大少的訂婚宴,你若是想跟他搶人,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這些小混混平時走街串巷無惡不作,而之所以能夠如此橫行霸道,與上面的靠山密不可分,雖然像他們這樣的平民不可能直接接觸到李溪言這樣的大少爺,但好歹七拐八怪也算有些人脈,而這樣的□□團體消息一向是最靈通的,上面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他們知曉。
男孩看着緊抓着自己衣角瑟瑟發抖的賀白,眼裡露出驚訝之色,而除了驚訝,更多的是心疼。
原來他還是知道了。
“那也與你們無關。”男孩把心一橫,抓起賀白的手腕,“小白,我們走。”
這男孩就是許樓。
“等等。”為首的混混在身後說,仿佛接到命令一般,賀白和許樓瞬間被其他混混圍得水洩不通。
賀白害怕地躲在許樓身後,緊緊抓着他的胳膊。
許樓輕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還挺甜蜜的。”混混頭子嘲諷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許樓掃視着面前一圈人,神色淩厲宛如鷹隼。
“不幹什麼,既然你是他男人,那我們就像你讨個說法。”
“有屁快放。”許樓冷冷地說。
“你!”混混頭子氣急敗壞,但他還是努力壓制住了心頭怒火,壞笑着看着許樓。
“這婊子o亂放信息素,把我們老大都惹火了,你們怎麼賠?”
“怎麼陪?床上陪呗!”
“以身相許!以身相許!”
哄笑聲四起。
“呵,怎麼賠?”許樓一隻手抓緊賀白,另一隻手默默地伸進口袋裡。
周圍的人都看着他。
瞬間,一陣沙塵揚起,周圍人被迷了雙眼,許樓趁勢推開包圍圈,拉着賀白就是一路狂奔。
許樓身體素質很好,賀白本來就飽受着發情期提前帶來的痛苦,沒跑多遠就已經不行了。
許樓幹脆攔腰将賀白抱在懷裡跑,跌跌撞撞七拐八拐不知跑了多久後,許樓總算是把那些混混甩開了。
“許樓……許樓……”
賀白在許樓的懷裡低低呻吟,許樓這時才發覺到賀白不對勁。
他連忙将賀白放下來,解開他手上的領帶,然後想要給他系上襯衫扣子。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賀白的肌膚,此時賀白的身體處于高度敏感狀态,任何一點觸碰都會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經。
賀白緊抿着嘴唇努力不在許樓面前失态,可重重信息素噴薄而出,他被裹挾着的意識逐漸變得混亂。
“你怎麼了?”
許樓又是擔心又是着急。
賀白意識朦胧之間突然想起自己在昏過去之前喝過安健點的甜酒,或許是那酒裡被加了什麼東西才導緻他發情期提前。
也正因如此,賀白根本沒有準備抑制劑。
“抑……抑制劑……許樓……幫我買……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