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言見他這副模樣,無奈地搖搖頭:“阿白啊阿白,你一心撲在事業上,卻永遠會忽略你身邊最愛你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死都沒能換回你心中一點點悸動,那他該有多難過啊。”
李溪言松開賀白,将那朵紙玫瑰壓在他的心口,順着他的襯衣口袋推了進去。
賀白視若珍寶一般将那朵被鮮血浸染的紙玫瑰捧在手心,那是許樓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
“裡面什麼也沒有寫,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賀白的眼眶濕潤了。
是的,他知道,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清楚。
玫瑰是送給心愛之人的禮物,再沒有任何人比許樓還要懂得含蓄的浪漫。
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賀白也從來都沒有問過,他們心有靈犀,一切盡在眼眸中,已無需解釋。
“讓我……去看看他……送他最後一程……”
賀白哽咽着,淚水滴落在花朵上,将鮮血暈染開來。
那是觸目驚心的赤紅色。
“可以,不過有個條件。”李溪言見目的達到了,便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你無非是想讓我嫁給你。”賀白低垂着頭。
“我們家阿白最聰明了。”李溪言笑眯眯地說,“明天還是按照原計劃舉行婚禮,到時你戴上牦牛皮手套,不會有人看出你受傷的。”
“不,我不同意。”賀白忽然擡起頭,雙眼直視李溪言。
“我要求一個月後舉行婚禮,我必須親眼看着許樓下葬,不然我不會安心。”
李溪言眯縫着眼睛:“阿白,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那你就永遠别想得到我。”
賀白冷冷地說。
李溪言在聽到賀白的話後笑得簡直不成樣子。
“愛情還真是個恐怖的東西,它能将人拖下地獄呢。”李溪言意味深長地說,“今天他為你死,明日我為你亡。阿白,你說你是不是天生的孽根禍胎呢?”
“那你就放我走。”
“那怎麼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你的。哎呀,早知道如今會惹出這麼多麻煩事,在克裡蘭軍校的時候我就該一槍崩了他的。”
“李溪言,你說話放尊重些。”
“你讓我放尊重?可害死許樓的又不隻是我。”
李溪言冷笑着說:“阿白,你好好想清楚許樓他是為誰而來?若不是他三番五次阻撓我,我又何必殺害自己的同窗?到現在你這個罪魁禍首卻美美隐身,你不覺得對不起他嗎?”
“這與你無關,我隻有這一個條件,如果你不答應一切免談。”賀白小心翼翼地将那朵玫瑰收好,重新放進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裡。
“阿白,你最好明白我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就算我們不能談妥我也沒什麼損失,可你就不一樣了,你應該不希望看見許樓粉身碎骨的樣子吧?”
“李溪言你……”
賀白難以置信地看着李溪言,對于他瘋狂的舉動感到震驚,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退讓,畢竟他要給自己留有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