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顧不得疼痛,猛地跑到窗邊,夜是如此漆黑,室内的燈光傾瀉在屋外的草地上,給青草鍍上了一層金邊。
他所在的位置是公館的二樓,隐約可以聽見外面巡樓守衛的腳步聲。
賀白正猶豫着要不要現在跳窗離開,可是外面的地形他不熟悉,況且敵暗我明,貿然行事隻會使結果變得更糟。
這時,房門突然傳來“咔嚓”聲,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賀白心裡暗暗叫糟,再來不及猶豫,他用左手打開窗子,踩上窗台欲要逃跑。
“賀白,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敢保證你另一隻胳膊也會廢掉。”
身後傳來李溪言冷若寒冰的聲音。
賀白管不了那麼多,踏出腳就踩在了窗外的瓦片上。
“賀白!你真打算抛棄許樓逃跑嗎?”
李溪言的聲音依舊低沉,但這一次卻帶着嘲諷的笑意。
賀白猛地回過頭,迎向李溪言鷹一般淩厲的雙眼。
“你說什麼?”
“乖一點,你還是趕緊下來比較好,不然我這個做丈夫的可是會擔心的。”
李溪言一步步向賀白走來,眼裡滿是笑意。
“李溪言,你再往前踏出一步我就跳下去。”賀白冷冷地說。
李溪言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阿白,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狀況,現在是我在跟你談條件。”
李溪言話雖這樣說,卻還是停了下來:“那你就自己過來,不要讓我費事。”
賀白緊抓着窗沿,他皺着眉:“你之前救我,現在又抓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溪言從口袋裡拿出包煙,抽出一根點燃:“你從來也不認為我是個好人。”
“你本來就不是。”
李溪言看着他,聲音忽然軟了下來:“下來吧,我們坐着好好談一談。”
“有什麼事你就在這裡說,你到底把許樓怎麼了?”
李溪言哼了一聲,煙霧在他身邊徐徐散開,宛如流動的水墨。
“你愛他,對不對?”
賀白當即否決:“不,我們隻是朋友。”
李溪言笑得更開心了。
“别自欺欺人了賀白,你就是愛他,不然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賀白道:“我想這兩者并沒有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李溪言一步步靠近賀白,神色愈加陰鸷。
“如果不是他,你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如果不是他,我們又怎會有今天?!賀白!”
李溪言将煙踩在腳底,猛地上去抓住賀白的右手,賀白的傷口被牽動,他痛得低吟一聲,踉跄着被李溪言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