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樓借着昏黃的燈光看見了賀白的側頸,那裡曾經是一片光滑的肌膚,可自從八年前的某天,賀白的側頸就帶上了永遠無法磨滅的疤痕。
“這裡……”
賀白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對不起。”許樓連忙把手縮了回來。
發情期omega的腺體是不能随意觸碰的,否則會引起omega強烈的發情期綜合征——除非觸碰對象是能緩解症狀的alpha,但很顯然許樓不是。
“沒事。”賀白用手捂着脖頸,能看出來他已經有些不舒服了,但面上卻還反過來安慰許樓。
“我這幾年在國外堅持做拮抗訓練可不是白做的。”賀白笑笑,“再說你之前也幫助過我,現在一般輕微的刺激是不能奈我何的。”
“如果我是alpha就好了,就可以保護你,當年也就不會那麼沒輕沒重……你這裡,還沒好。”許樓的眼睛定格在賀白的傷疤上,眼神裡透着内疚。
“害,怎麼又說起這個了?我不怪你。當時情況緊急,再說了那也是我讓你做的,一切與你無關。”賀白毫不在意地說。
許樓沉默了,但仍舊凝視着賀白的脖頸。
“好啦,快點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賀白拍拍許樓,順手把燈關了。
房間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許樓看着賀白近在咫尺的背影,思緒紛飛,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
第二天一大早,賀白就聽見了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
賀白睜開眼,瞧見許樓正在準備出行的物品。
相機,工作證,紙筆……還有一支手槍。
賀白認得那支手槍,那是他和許樓同在克裡蘭軍校時,許樓最心愛的一支手槍。
“裝備很齊全嘛。”賀白披上了一件外套湊過去。
清晨露水深重,有一絲寒涼。
“嗯,以防萬一。”許樓細緻地用軟手帕擦着槍。
“給我找一套衣服吧,我總不能穿着西服去。”賀白指着自己身上披着的銀白色西裝外套。
許樓點點頭,從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遞給賀白,他們兩人身量差不多,因此可以穿對方的尺碼。
一切準備妥當後,兩人就出發了。
為了避免被家丁認出,賀白借用了一下許樓的眼鏡,再加上這身樸素的衣服,賀白相信就算賀子生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把他從人群裡揪出來。
電車隻能坐到城區,接下來的路必須靠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