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需站在這裡,就足以保護所有弟子。
冬琳琅被曲青山等人圍在中間呈一個保護的姿态,她終于能夠放下心來,至少有冬陽在,她們就絕對不會有死掉的危險。
透過人群的縫隙,她看到站在衆人之外的,一身青白衣衫獵獵作響,負手而立于雲獲那令人窒息威壓下的冬陽,那是她這輩子都想要成為的人,也是她一直努力修煉的意義,盡管所有人都說她有天賦也足夠努力,很快就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她想讓這天來的再快一點。
要是她也能像宗主一樣強大,她絕不會讓海言受傷,也絕不會害怕任何的威脅。
雲獲眸色陰沉,面上不顯露幾分情緒,實則心裡已然開始盤算起了落敗後的打算,畢竟當世第一最強者的冬陽,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而是她自己實打實殺出來的。
百年前魔族大舉入侵人界,這片大陸但凡目之所及的地方,沒有人敢說不曾受到過去岚宗的照拂。
當初的冬陽還未繼任宗主,隻一人一劍立于人魔交界處,自有一婦當關,萬婦莫開的架勢。
時勢造就英雄,冬陽這樣一個自戰亂時期成長起來的強者,雲獲不敢掉以輕心,當初她尚未成長起來,就敢用以命換命的打法逼她妥協,更遑論如今已過了百年,她不得不謹慎為先。
她雖在修為上也有所精進,但因整日都将精力放在女兒身上,加之自認為世間嫌少有人能與她為敵,自然而然也就沒了修煉的心思,修煉一旦産生惰性,就很難再有大的提升。
“冬陽,你徒兒殺我孩兒,殺人償命乃是天經地義,今日讓你徒兒乖乖受死,我便不與你去岚宗開戰,否則...哪怕是付出性命,也要與你去岚縣同歸于盡!”
風水輪流,轉的太快,從執掌生死的一方變成被動承受結果的一方,隻需要冬陽站在這裡。
冬陽的視線終于動了,從雲獲的身上挪開,穿過一衆弟子圍成的外圈,直直落在當做被保護者的冬琳琅身上,她來的路上太過心急,并未完全了解事情的經過。
先前還以為對方是想要殺人奪寶,現今聽完雲獲的話後竟然還覺得尚有幾分道理可言。
要論私心,她是絕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弟子會做壞事,就算真做了壞事她也隻會偏心自己人,但這樣總歸是不好,她倒是也不怕落人口舌,隻當是走個面子功夫罷了。
才想着從冬琳琅的口中能聽到故事的另一個版本,也算是給她一個美化自己行為的機會,好讓自己的偏心可以不用那麼明顯,連罪犯都有為自己犯案動機辯解的機會,她這種行為也屬于是情理之中。
冬陽一來,确定沒有危險的冬琳琅早就因重傷而昏迷,哪裡還能清醒着跟冬陽解釋什麼前因後果,若不是在場的衆人都怕雲獲背後耍手段,畢竟以大欺小這事她都做得出來,其他的也說不定,不敢輕易帶着冬琳琅離開,隻能在這裡給她簡單處理傷口。
冬陽當然知道冬琳琅的情況如何,她這麼做也隻是為了走個過場,沒有冬琳琅,在場的去岚宗弟子可還有不少,總該有一個能看懂她意思的人吧。
“是鑒天宗那位少宗主出言威脅弟子,先說要我們在秘境中找到的東西,師姐不同意就又把算盤打到了弟子身上,琳琅師姐是為保護我們才一時情急出手傷人,還望宗主切莫聽信她人一面之詞”
燕闌珊這話說的實在巧妙,真假摻半,連目睹了全過程的人都找不到反駁她的點,冬陽可别提現在心裡那個痛快,這話說的她要是不動手找回場子都說不過去,等回去之後,她定是要給燕闌珊好好獎勵一番。
雲獲被氣的手都在發抖,這群潑皮無賴一樣的家夥,殺了人不敢認還在這裡颠倒是非。
“行了雲獲,今日之事雙方都有錯,我徒兒殺你弟子,你害我兩位弟子重傷瀕死命懸一線,若你非要讨什麼公道,那便由你我再來鬥上一鬥,誰輸,誰便死”
冬陽單手附于身後,一隻手伸出朝着雲獲。
“冬陽,你别欺人太甚”
雲獲死死咬着牙,來時有多氣勢洶洶,現在的她就有多不甘心。
“欺人太甚?我猜你那女兒身上的保命法寶應該不少吧,你們鑒天宗祖傳的不死養魂術難不成是在你手裡斷代了?你不會真以為你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你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