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青山是個極為有禮的姑娘,饒是面對陳錦鯉這般不信任的神情,依然保持着她的禮數周全。
聽到是去岚宗的弟子,身後的華潘然長長松了口氣。
“您可是認識這什麼去岚宗裡的弟子?”
陳海礁察覺到了華潘然的情緒變化,她一個活到十七八歲才剛走出小小清河鎮的人,說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土包子也不為過,陳錦鯉和海月也因為某些原因,從未離開過自己的家,幾人都是一副好奇心滿滿的樣子看着華潘然,期待從她嘴裡說出一個解釋。
“去岚宗距離海源鎮很遠,以腳程來算大約要走上半個多月才能到,我們海源鎮雖是在去岚宗的管轄範圍内,但因為距離太遠,很少會和這些宗門裡的人打交道,雖然這些人自稱來自去岚宗,但我也沒辦法确定她們的身份”
華潘然不負衆望,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講清楚了現在的情況,和自己心裡頭的那點疑慮。
在華潘然說完無法确認對方身份的時候,陳錦鯉已經率先反應過來,不着痕迹的後退了兩步,把高了她一點的海月死死擋在身後,怪就怪在海月的一頭白發實在顯然,就算她擋的嚴嚴實實,也還是很容易引人注意。
“你擠我幹什麼,我都看不見了”
海月不滿的推了一下陳錦鯉,當然也隻是沒敢使勁的輕輕推了一下,陳錦鯉紋絲不動的站在她前面。
“你别亂動,這些人還不知道是好是壞呢,到時候她們要是盯上了你,我們幾個人一起上都打不過,要是你那能發出鬼叫的東西,能在這麼短時間裡用兩次,或者你自信到一個人能打過她們那麼多人,那我也不管你”
陳錦鯉的話讓海月瞬間老實下來,陳海礁握着她的手輕聲安慰。
“錦鯉她也是為了你好,看不見前面就不看了,你就看…就看我吧”
陳海礁安慰人是有一套的,她把四周看了一圈,全都是海嘯來臨時攪的亂七八糟的場景,實在沒有值得落眼的地方。
在聽到陳海礁的話後,海月好像感覺自己現在無比希望回到大海裡,身上的溫度瞬間飙升到快要把她蒸發的程度,她哪裡還敢看陳海礁。
“我,我能打得過,怕什麼,大不了我再叫人就是了…”
海月低着頭小聲呢喃。
“行了,你倆都安靜一會,那群人還沒走呢,别掉以輕心了”
陳錦鯉能清楚的看出來海月的異常,畢竟就連站在她身旁的華潘然都露出了一臉慈祥的笑容看着二人,她當然也不可能是個瞎的,隻是不知道海月到底靠不靠譜,畢竟陳海礁可是個一點心眼也沒有的家夥。
到時候要是找了個不靠譜的,豈不是要被對方給坑死。
她也不想當那個棒打鴛鴦的棒子,她想當個人,但是海月身上背負着詛咒,還是惡名遠揚的鲛人族,就算這些天裡她的表現正常到挑不出任何錯,那也有可能是對方的僞裝,為了陳海礁的人身安全,她覺得自己暫時當一下棒子也不是不行。
“如今海嘯已經過去,村莊修繕都是一些蓋房添瓦的粗活,,村子裡的姑娘們可都不是吃幹飯的,怎好勞煩諸位,還是請早些回吧”
解決了内部的小問題,陳錦鯉也算是終于可以集中精力面對這些自稱去岚宗弟子的人了,雖然她都沒怎麼出過清河鎮,但平日裡在衙門抄錄卷宗的空閑時間倒是讀了不少的閑書,其中也讀到過記載仙門有關的,隻是當時她對此并不甚感興趣,隻是匆匆掃了幾眼便作罷。
卻不曾想今兒個在這裡遇上了。
“不行不行,我們跑了這麼遠過來什麼都不幹,這樣回去肯定會被琳琅師姐懲罰的,你們不管有什麼髒活累活的都分給我們就行,我們什麼都能幹”
曲青山也急了,她要是就這麼屁颠颠的扭頭回去,指不定要怎麼挨罰挨罵。
“諸位,在下等人都是去岚宗中做雜役的弟子,最擅長的就是些拿不上台面的粗活,幾位有什麼要幫忙的,盡可交給我們幾人”
先前被曲青山提到的那個女子站了出來,微微拱手施禮對着幾人說道。
“實在不必…”
陳錦鯉剛想接話,突然被一道淩冽的破空聲打斷,下方的幾人皆是好奇的往上擡頭看去,而去岚宗的弟子們則是臉色一變無比驚懼。
“是,是琳琅師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