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隕星感興趣地掀眸瞧去,好奇問
“這五座城也任我挑選嗎?”
“呃……”穆桓一時語塞,随後理所當然道:“自然不行!”
“既然如此,我作什麼要換?”宋隕星嗤笑一聲,絲毫不給穆桓一方留情面。
話至此,雙方膠着着,沉默的氣氛無邊漫延,耳邊一時隻聞涼風習習與枝葉沙沙聲。
許久,穆桓略略瞧了瞧對面氣勢斐然的宋隕星,又偏頭去瞧宋隕星旁側的唐落,隻見唐落的目光此時也正落在他身上。
于是兩人四目相對,唐落啟唇無聲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穆桓讀懂後難得猶豫,不知該如何抉擇。
宋隕星似有所感被偏眸去看他們兩個,但等他再去看時,唐落卻面色淡然,仿佛從未做過什麼小動作,隻除了穆桓神色倉促略有異常外,繞是宋隕星,一時間也猜不準他們方才進行了什麼對接的舉動。
唐落方才說的是:偷襲。
宋隕星倒也不在這一點上過多糾結,總歸他是有信心掌控全局的,一點半點的小花招礙不了多大的事,于是他複又将視線移向了穆桓,吟吟笑道:“怎麼樣,穆老府君想好了嗎?”
穆桓沉默良久,在宋隕星愈發不耐的目光下,忽而掀袍起身,大聲道:“動手!”
話落,穆桓立即退後藏至護衛身後,而他這邊的所有士兵,擺在明面上的,藏在暗面後的,都現身,持槍與宋隕星這邊戒備起來的人對峙。
戰争一觸即響,宋隕星從沒想過有這麼一次,不是他主動開戰,而是别人來主動打他。
他有點兒生氣,但又覺得有些新奇和好玩,于是便趁着身邊護衛圍攏保護他的時候,一把撈過唐落向溫少安扔去——他快速掃視了一圈附近的軍官們,不必猶豫,也隻能将人交給溫少安這個沒真刀真槍上過戰場轉頭就打算躲避的人。
幾乎是溫少安剛扛着唐落轉身奔走的瞬間,宋隕星就操着一把從周尚那裡順手奪來的加特林沖着暨淮士兵嘎嘎亂殺了。
兩撥人都且戰且退,逐漸拉開距離,在這隐蔽處不多的莊園裡一邊尋找掩藏地, 邊對着對方“砰——砰——”開槍,一時間,場面混亂異常,本來花團錦簇、清靜美麗的莊園在這場沖擊中瞬間斷壁殘垣、千瘡百孔,亂得一塌糊塗,再無從前美麗風景。
兩邊都帶了不少人,不過片刻,都有折損,殷紅的鮮血流淌在庭院裡,腥嘔不止。
穆桓眼看着唐落被帶走,目露不甘,于是他命令士兵們向前殺進,誓要将唐落奪回來。
他的目的性太過明顯,宋隕星當然不允許他的人靠近唐落和溫少安。
于是剛剛雙方且戰且退、尋找蔽點的場面就變成了,穆桓一方要進,宋隕星一方要擋,一時間,雙方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
這方庭院已經是莊園裡面積最大的了,但雙方人多,一拉近距離,更顯擁擠,這時專用于遠戰的槍支就有些雞肋了,于是雙方都默契地折轉槍頭改換刀刃,近身格殺起來。
士兵們專用的武器可轉換刀槍形态,但加特林這大家夥什可沒辦法變成刀, 宋隕星便嫌棄地将它扔回給離他不遠的周尚,然後從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手邊撿了把刀來。
嗯,雖說沒他慣使的長槍和彎刀好用,但身處此地挑不得什麼,隻能勉勉強強湊活用了。
暫未走遠的被溫少安扛在肩臂上的唐落便看到,一把短刀被宋隕星耍得虎虎生風,他沖在最前面,大殺四方,所過之地血流成溪,倒在他腳下的人越來越多,可他似乎不知疲倦般越殺越勇,那沾了血的面龐配上那個人似狼似虎的狠厲眼神,直叫人疑心他那人類的軀殼裡是不是藏着個兇獸的靈魂。
轉過彎去,唐落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溫少安扛着他越走越遠,直到踏出這座莊園的大門,一直盈繞在唐落鼻間的血腥氣也淡化至無,徒留身後厮殺聲、刀戈相撞聲不止。
短短與穆桓、鄭語見過一面後,唐落再次回到了有着明顯的俞襄标志的飛船上。
不知在船上坐着等了多久,宋隕星手持血刃,沾染了一身濃重血腥氣息地回來了。
“上将。”溫少安把視線從唐落那裡移向宋隕星,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