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直接忽視了那些驚恐萬分的人群，向着目的地前進。他給大家表演了一個手撕研究所，然後看到了他此行的目标。那是一雙懵懂的藍色眼睛，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照射過太陽光，他眼睛的藍色比克拉克更淺，幾乎接近灰色。

即使克拉克進來的方式跟其他研究員根本不一樣，那個人也沒有什麼反應。他緩慢地眨着眼，看着克拉克向自己走來。外面那些士兵才反應過來，也顧不得會不會打傷實驗品，對着克拉克就開始集火。

克拉克還小心翼翼靠近超人呢，這巨大的聲響就把他和超人的對視打斷了。超人顯然沒聽過這麼巨大的聲音，直接躲進了桌子底下雙手抱頭，跟鴕鳥一樣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些對人類來說先進的電磁炮技術，對克拉克來說，連bb彈都算不上。克拉克甚至連痛感屏蔽都沒打開，直接雙手一合，把那些士兵拍飛到了牆上。克拉克聽到很多人在向上彙報，請求支援，他不知道這裡會不會直接調來核彈，還是先抓緊離開，不然可就又要死一群人了。

超人沒發出一點聲音，也不知道跑，隻是待在原地。克拉克蹲在這個瘦弱的超人身前，将子彈全部擋下。可能是眼前有陰影在晃，超人悄摸摸将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他眼前是個跟他一樣的生物，超人還不懂喜歡概念的時候，就已經看向了克拉克身上漂亮的藍紅色衣服。

那個跟他一樣的生物對他張開雙手，超人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安撫。超人也聽到了那些士兵和研究員在說話，他在飛速學習。他聽到他眼前的這個同類在跟他說：“我來帶你出去，你以後不用待在這裡了。”

“卡爾·艾爾。”

超人愣愣地看着同類移開了他抱着頭的雙手，輕輕幫忙捂住了他的耳朵。絕對的寂靜又籠罩了超人，他的狀态很快穩定下來，他喜歡安靜。超人看着克拉克胸口的标志，學着以前對研究員所說的同意的話語：“好。”

超人認為，這樣會讓同類開心。可實際上，克拉克一點也不開心，超人身上沒有什麼傷痕，但他的精神狀态很糟，基本和動物的本能反應沒什麼區别。克拉克把披風蓋在超人身上，把超人打包好，托着天花闆就飛出去了。

超人身上是真的沒一點肉啊，克拉克抱着超人想，像是他奶奶家晾幹的臘肉。要不是超人是氪星人，估摸着早就死在實驗裡了。二十四年還三萬五千人的人命，也應該夠了。以超人的本性，後面去救人也很正常。這場實驗也該到此為止了吧？

雷霆隊長把基地内的儀器和資料全部毀掉，也跟着克拉克快速離開。老虎和露易絲把一切都拍了下來，露易絲還是準備回歸老本行。克拉克看露易絲沒什麼事，就把懷裡的超人遞了過去，露易絲竟然沒有思考，以同樣的姿勢将克拉克懷裡的人接了過來。

她一低頭和一雙同款懵懵的眼神對上了。

“這真的是你的同位體？”露易絲看超人比她還虛，不過确實跟克拉克一樣好看呢，這點上倒是有說服力。從露易絲的視角來看，她懷裡的這個人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對一切刺激的反應都很稚嫩，配上對方幹癟的身軀，倒是真有點像外星人了。

超人沒聽懂，但他把頭歪向一邊，靠在露易絲胸口上。如果露易絲不知道他完全沒接觸過外界，她都會以為超人在占她便宜。太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克拉克知道超人的基因正在慢慢激活。其實最好還是讓超人直接前往外太空，那裡的輻射最強，對覺醒能力也最有幫助。

可克拉克他們都沒有時間去照顧超人，露易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如果超人自己向要離開，克拉克也不會去攔着，因為克拉克從始至終都把超人看作一個單獨的個體。他可能需要幫助，但不用拯救。

“對，我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相似的生物力場。隻需要一個小小的偏差，每個人的人生就會發生巨大的改變。”克拉克沖超人伸了伸手，超人就會去盯着克拉克看。他也學着克拉克的樣子去觸碰克拉克的手指，同時又貼在露易絲身上，他在聽露易絲的心跳。

即使那些人把超人關在了地下，沒有讓他接觸任何事物，超人的大腦和他的本能依然在運轉。從他隻知道研究員的指令，到能理解克拉克他們話語的意思，超人隻用了短短的幾分鐘。他還在學習。

超人身上的生物力場近乎沒有，當克拉克抱住他時，克拉克才能感受到一小點力場貼在超人的外輪廓上。克拉克在檢查超人的身體，超人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沒有見過克拉克，卻本能地知道對方是他的同類，跟他身邊的這個人，跟那些研究員都不一樣。

超人感覺克拉克好像一個光球，隻要觸碰到他，就能感覺到溫暖。超人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輕，整個人都漂浮起來。他下意識抓着身旁的人，結果露易絲跟着一起飄了起來。露易絲心裡一驚：“克拉克！他在飛！”

超人不知道為什麼顯得很開心，也跟着叫了一聲：“克拉克！”

克拉克哭笑不得地将兩人拉回地面。雷霆隊長眼角都在抽搐，他們像是一家三口，那我是什麼？伏在雷霆隊長腳邊的老虎也站起來，沖着天空吼叫。雷霆隊長看向克拉克：“我們該走了，人類部隊正在朝我們聚集。”

露易絲和超人感覺到氣氛不對，也看向了克拉克。不知何時變成小隊長的克拉克，毫無自覺地指揮着雷霆隊長：“我們先回基地。布魯斯那邊說，他們等下會發個位置給我們，我們直接去那邊集合。”

還在扒拉着克拉克，努力穩定自己身形的超人，突然就被點名了：“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如果你有想去的地方也可以去，你自己選擇。”

絲絲縷縷硝煙的味道湧入超人鼻腔，傍晚的太陽因為光滲作用夾雜在大都會的高樓之間，變得越來越大。超人看了一眼太陽，第一次有了美的感受。他回頭，克拉克也在看着他。超人堅定地抓住了克拉克的手，結結巴巴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去，跟你。”

巴裡還是不太适應這身藍色制服，怎麼看都怪怪的。不用神速力跑，而是用燈戒飛，也怪怪的。可時間不等人啊，巴裡也隻能這樣變扭地離開了雷霆隊長家。巴裡之前也沒戴過哈爾的燈戒，那些都是哈爾‘生’出來的。巴裡如果真的戴了，豈不是平白低了哈爾一頭。

不過在另一個世界，這些燈戒跟哈爾的聯系斷開了，倒是沒有拖着巴裡去認爸爸。巴裡轉動了一下他手中的另一個燈戒，這倆倒是都挺乖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亂跑。巴裡已經習慣于哈爾身上時不時就冒出來的、五顔六色的燈戒了，頭一回遇到這麼乖的，有點稀奇。

也是好事，巴裡不用再擔心燈戒自己跑了該怎麼辦，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神速力會露餡。要知道我，這個世界可沒有哈爾這個燈戒母巢來幫忙鎮壓這群調皮搗蛋的孩子們。想着想着，巴裡就到了自己目标的所在之處。

巴裡的目标是在移動的，所以當他出現在機艙外面時，戰鬥機裡面的兩個人差點吓出心髒病來。巴裡覺得自己很禮貌，還敲了敲門呢，怎麼這兩人都如臨大敵的。這架破破爛爛的改裝戰鬥機，還能看出些許外星科技的影子。

“卡蘿，那是個男人，不是亞馬遜的，他的衣服好像挺眼熟。”在戰鬥機已經完全失去戰鬥能力的情況下，這個聲音的主人竟然思考起來。

“‘高速列車’，世界上會飛的亞馬遜人也不在少數啊！你确定那是個男人？我怎麼沒看出來？”女聲簡直是在高速吟唱，“我看你是因為剛剛打的勝仗沖昏了！哈爾·喬丹！不準打開你的座艙蓋！”

巴裡：.......我能聽到啊，我怎麼就不像男人了？哪裡不像？！！！

他從哈爾·喬丹打開的座艙蓋飄了進去，那兩人還在争執。“我覺得他像好人。”“我看你是失心瘋了，你怎麼不覺得剛剛那些亞馬遜戰機也是來幫忙的呢？”

巴裡又開始他的常備技能——勸架：“好了好了，别吵了。我都進來了還有什麼可吵的。我是來找哈爾·喬丹的，給他送份禮物。”巴裡拿出了那枚綠燈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