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完全找不到着力點，在太空裡扭的像一條蟲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拎着了他的後頸脖。

“哈爾？？？”

哈爾思考了一下，然後笑着認了下來：“你怎麼在這？我給你送回去啊。”

閃電俠在對方開口時就知道，這人不是綠燈俠，連忙掙紮起來：“你是誰？”

“你都叫我名字了？還問我是誰啊？”哈爾看着閃電俠身上的世界意識，這人被巴裡綁起來了？嗯，，，巴裡怎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哈爾不再回答閃電俠的問題，直接把他跟其他人黏一塊後就飛速離開。

布魯斯忙着跟蝙蝠俠纏鬥，真的是連說話的功夫也沒有。經常跟蝙蝠俠打架的同學應該知道，蝙蝠俠作為隊友時有多靠譜，作為對手時就有多難纏，布魯斯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放在蝙蝠俠身上，連節點裡的信息都不敢看一眼。

反正還有克拉克在，布魯斯相信他可以帶領大家回去。因為這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啊，布魯斯一晃神，蝙蝠俠的拳頭就到眼前了，雖說開了痛覺屏蔽，但他還真沒被人這麼揍過。布魯斯感覺他的武力值其實是要比蝙蝠俠高些的，奈何對方總能憑借着各種東西扳回局面，真是活泥鳅。

煩躁感瞬間湧上布魯斯心頭，這樣打下去沒完沒了。

蝙蝠俠這邊體力消耗其實非常大，可他表面上沒顯現出一點，就連打法都沒換。他已經摸清布魯斯的大緻情況，預判對方一定接受不了這種勢均力敵的長時間戰鬥，他會感到煩躁，而一旦急躁遲早就會露出破綻，況且還有克拉克脫離了他的視線。

然而蝙蝠俠并不清楚，扮演者們獲取信息的速度極快。克拉克還在一旁統籌戰局，甚至哈爾還救了一些人。

當瞭望塔修複的震動傳到蝙蝠俠這裡時，布魯斯立刻做出反應甩開了蝙蝠俠，而其他的異世界人也同樣做出了這種反應，他們在脫離戰場。得到布魯斯指令的火星叔終于是使出了他心心念念的心靈震懾。

瞭望塔的所有超英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波動，就像是有人在他們腦子裡用最大音量放尖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好像靈魂都要被震出身體之外似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耳朵，想阻止這種聲音進入腦子，可憐地上的閃電俠完全沒有能力阻擋一下。

蝙蝠俠負傷跟布魯斯打了這麼久，突然又被沖擊波掃到，一時間也沒能緩過來，頭開始劇烈疼痛，腦子跟要炸開一樣。神奇女俠連忙将他拉到身邊，沖上前去将雙手手腕擊打在一起，打斷了火星獵人的心靈震懾。

就如同蝙蝠俠一樣，布魯斯本來也就不指望能困住他們多久。他自己也打的冒火，壓根記不得對面是他曾經喜歡過的超級英雄們。在布魯斯看來一碼歸一碼，當他想做成什麼事的時候，對面人的身份都是無關緊要的。

所以克拉克回來時險些心髒停止。

布魯斯拿着一個奇形怪狀的武器對準剛剛才緩過神的蝙蝠俠，這個武器有着白色的外殼，銀灰相間的花紋，它非常貼合布魯斯手掌的形狀。

蝙蝠俠看見這個東西渾身都緊繃起來，他知道這是什麼。氪星的液體幾何技術，布魯斯一旦開啟這個東西，被打中的人都會直接氣化。他早該料到的，布魯斯的蝙蝠洞裡擺着那麼多氪星科技，總不會是為了擺着看的。

但布魯斯開口還是震驚到了他。

“如果我開向控制室，瞭望塔會不會向地球墜落？”

蝙蝠俠知道布魯斯是認真的，即使是蝙蝠俠面對這種形式也隻能暫緩行動。蝙蝠俠并不知道外面哈爾在修補瞭望塔加救人，不然他肯定能知道此時的布魯斯隻是在威脅他而已，不會真的開槍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布魯斯居然拿整個地球的人命在威脅他，就算此時超英們可以在布魯斯走後止住瞭望塔的下墜，但布魯斯真的這麼做，他可就徹底踏過紅線了。布魯斯真的還記得自己為什麼要成為蝙蝠俠嗎？

但為什麼他的其他同伴都沒有阻止他？

蝙蝠俠腦子快速運轉着，他暫時不能行動，瞭望塔其他人員情況不明。隻憑超人一人是沒法托舉起整個瞭望塔的，如果主控制台消失，蝙蝠俠隻能從别的地方操作，也沒辦法一邊拖住他們，一邊布局。

此時蝙蝠俠已經覺得恐怕這次隻能讓他們回去。蝙蝠俠是想調查對面世界，但不會以自己世界受到傷害為代價進行這件事。連剛剛的打鬥也是确認信息的一部分，蝙蝠俠知道有克拉克在，布魯斯不會那麼容易失控。

布魯斯被戴安娜和火星獵人擋在身後，他們緩緩退向傳送門。巴裡先拖着暈了的鋼骨進去了，他們得等克拉克和哈爾都到了才能全部回去。

克拉克來的時候首先就注意到了布魯斯手上眼熟的武器，他從喬的資料裡看過，這玩意殺傷力可大，萬一要是碰到了救都救不回來。

克拉克滿臉的驚恐和不可置信，這玩意布魯斯怎麼弄到的？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給他啊？爸！！！！

他不由自主地開口喊道：“布魯斯？”

布魯斯一頓，心裡有一股淡淡的心虛感湧上來，眼神也開始亂飄。

【克拉克】：你哪裡來的這個？不會是向我爸要的吧？？？

【布魯斯】：什麼你爸我爸的，是咱爸（确認）。

【克拉克】：你别轉移話題！

【戴安娜】：emmmm要不你們倆拉個小群聊？

在克拉克開口後布魯斯很明顯就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了，盡管手裡的武器并沒有放下，氣氛卻明顯緩和了很多。

蝙蝠俠看着克拉克來了之後，他們一群人都連忙都湊了上去，一邊警惕着，一邊對克拉克摸摸抱抱。

這回倒反天罡，是克拉克對布魯斯露出了不贊成的目光。布魯斯氣勢直接弱了下去，即使還是高高大大的一隻，但看起來都有些可憐了。蝙蝠俠知道對方這是在示弱，以達到讓克拉克心軟的目的。布魯斯很熟練，恐怕之前他有用過這種手段來對付克拉克。

但布魯斯已經有了這種想法，如果受到威脅遲早會踏出那一步。隻是靠着克拉克一個人是拉不住對方的，蝙蝠俠冷靜地觀察着他們。其實這段時間是蝙蝠俠他們最好的進攻時期，超人也站到了蝙蝠俠身邊。

他們一起看着克拉克被衆星拱月似的圍在中間，臉上是他們從沒在克拉克臉上看到過的輕松。蝙蝠俠和超人、神奇女俠都沒動手，隻是在旁邊看着。

對面世界跟他們世界的正聯好像完全不同，他們之間的熟悉程度太高了。在這個畫面之前超人從沒想過正聯成員之前可以聯系地如此緊密，就像每個人都是最要好的朋友，難怪克拉克會養成這樣的性格，同時這種性格又讓克拉克更受歡迎。

克拉克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

克拉克安撫完衆人，飄到布魯斯身邊。他們看起來是那麼和諧，仿佛本來他們就是一體。克拉克似乎想往前走一步對蝙蝠俠他們說什麼的，但布魯斯很自然地握住了克拉克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克拉克沒能往前走出這一步。

這一刻，雙方都好像達成了什麼協議，沒有人再出手，他們隻是沉默着對視。

他們從中間被分隔成兩個不同的世界，但又好像有什麼是相同的。他們相似而又迥異，克拉克好像從超人他們的表情中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對着他們點點頭。

【克拉克】：現在走，哈爾，你也快點過來。

【哈爾】：好嘞。

【戴安娜】：就不打了？

【火星獵人】：快走，等下對面人反悔了。

克拉克搖了下布魯斯和他緊握的手，示意他走。布魯斯卻撈着克拉克一起往後退，另一隻手仍然沒有放下武器。

蝙蝠俠目送着他們一個個退到了傳送門裡，最後，隻剩下克拉克和布魯斯兩人。

克拉克推了推布魯斯，布魯斯停下腳步。後來是克拉克又給了他一肘子，布魯斯才瞪了蝙蝠俠一眼，最後進了傳送門。

克拉克看看周圍已經修複的差不多的瞭望塔，應該沒有什麼遺漏的事了吧？

他還是平靜地對着蝙蝠俠說：“你所說的我會去調查，這是我的選擇，我也希望你們可以尊重我的選擇。”

“等下我們會把其他人都送過來，你們接收一下。”克拉克說完就想進傳送門，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呆。

蝙蝠俠突然朝克拉克扔了個東西，克拉克差點下意識往旁邊躲，他實在是對蝙蝠俠扔過來的東西有點害怕了。

光看蝙蝠俠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盡甚至還傷到了内髒。他依舊站在原地，聲音都沒有什麼變化。

“以後有事聯系我們。”

克拉克接住一看，是一個小巧的聯系裝置。他驚訝地看着蝙蝠俠，愣愣地對蝙蝠俠點頭後轉身進了傳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