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跟傑森沒有關系，但看着蝙蝠俠的神情，他卻莫名感覺到了心虛。傑森還從沒看過這種狀态下的蝙蝠俠，要知道他們世界的蝙蝠俠，可是肺實質撕裂都能面不改色地開車回蝙蝠洞的狠人。

他幾乎不會在别人面前展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有時傑森都懷疑這身蝙蝠戰甲是不是有什麼神奇的魔法，穿上它的人都會免疫痛苦和情緒。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蝙蝠俠在見證傑森的死亡後還能繼續找下一個羅賓，他就不怕同樣的劇情再次在提姆身上上演嗎？

傑森不是怪蝙蝠俠沒來得及救他，他早就在開始當羅賓時就已經預想到這種結局了。但他無法忍受蝙蝠俠不對他的死亡表達出任何情緒，不做任何改變。

他就像一個被摔爛了的碗，在被使用時以為自己是特别的，但當這天來臨時，傑森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替換品罷了。

蝙蝠俠到底把羅賓當什麼？把人命當什麼？

這才是傑森敵視蝙蝠俠的原因。他不是為了引起蝙蝠俠注意而大鬧的小孩子，他隻是因為懷疑蝙蝠俠實現理想的手段，而自己選擇踏上另一條道路，他有自己的理想與堅持。但同樣的，傑森也認同對方的理想和堅韌不拔。

所以當他看到布魯斯展現出蝙蝠俠從沒展現過的一面時，第一反應不是這是個好機會，而是探究布魯斯這是怎麼了。随後他就被布魯斯扔出的信息量給砸懵了，這，這一周過的挺豐富多彩啊。

咱們來理理，首先第一天，發現外來人員傑森闖進韋恩大廈，并炸了樓，當晚把傑森給抓住了；第二天，黃燈軍團入侵，布魯斯帶着正義聯盟和整個扮演者團體奮戰兩天兩夜，完全沒有休息；第四天早上，發現克拉克消失，布魯斯直接爆炸，并接連兩天都在搞備戰武器。

要不是世界意識給的軀體好歹有點特殊性，布魯斯早就猝死了。他這時根本沒給傑森開口的機會，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他實在是不想再搞七搞八的，我說的都是實話，愛信不信，開擺。

布魯斯手中把玩着傑森拆下來的燈管，身體也完全放松下來，他用一種幾乎死寂的目光看向傑森：“所以我希望你能先待在這裡，等克拉克回來我們就想辦法把你送回去。”

沒有威脅，沒有問詢，布魯斯想保持一種單純的，和平的氣氛。他不在乎傑森到底要跟他說什麼，他隻希望傑森不要在這段時間裡搞事，又要害得他多分精神。

“你有什麼疑問，我現在都可以回答，”布魯斯敲敲世界意識，讓它提醒自己時間，“傑森，你有十分鐘。”

即使傑森早就知道布魯斯與蝙蝠俠不同，也被他的直接給震驚到了。這時的他完全不像個蝙蝠俠，反倒是有點像是超人？沒錯，就是有點像超人對待罪犯的樣子。傑森觀察了一陣對方，發現布魯斯居然是認真的？

布魯斯在擺出最好的态度面對他，想要取得傑森的信任。傑森被直球打蒙了，暈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無論布魯斯說的是真是假，這都是一個提取信息的大好時機。

“你們才開始觀察平行世界？可韋恩集團裡有資料顯示，你們早就開始研究平行世界的事情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說謊？”傑森把舉起的槍放下。

布魯斯雖說坐在椅子上，但氣勢卻絲毫不比站着的傑森弱。

“我沒必要騙你，因為你已經是在我的控制之中了，不是嗎？”布魯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傑森不是去韋恩大廈找回家的線索，而是在找自己掉過來的原因，還把罪魁禍首的帽子扣在了布魯斯頭上。

布魯斯一陣心梗，怎麼着？所有線索都指向蝙蝠俠是幕後黑手呗？蝙蝠俠是給你們這麼玩弄的嗎？

“你知道那個項目的預算是多少嗎？”布魯斯抽搐着嘴角告訴傑森，“比超人一年的戰損還高。”

“這種項目，你們那邊的蝙蝠俠也會批嗎？”

這不是布魯斯開玩笑，當時看到這個項目的價格，他就覺得這平行世界不研究也罷。而且他算了一下，可能自己來做這個研究還能省下不少。他立刻就叫利爪把這個團隊的領頭負責人以左腳邁進辦公室的名義給開除了，什麼人啊？你貪點我能理解，這麼貪有點過分了吧？真當韋恩集團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傑森沉默了，好像也說的過去哈。

傑森再次緩緩開口：“你跟貓頭鷹法庭是什麼關系？”

這回輪到布魯斯沉默了，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是他小看了傑森的推理能力，估計是迪克那裡不小心露出來什麼馬腳，他能這麼問肯定是已經是對此有所猜測了。

“合作。”布魯斯怕說多錯多，幹脆簡化語言。反正最終傑森都是要回去的，他們現在又不怕ooc，讓傑森自己去猜吧。

果然，傑森心裡想，恐怕也不止合作這麼簡單吧？傑森回想起小迪克在利爪身邊的放松程度。迪克對利爪那麼信任，應該是早就接觸過了。但是迪克也是剛剛到的蝙蝠俠身邊，他怎麼接觸那麼多次的利爪？

傑森手腳冰涼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一直以來都先入為主地認為是蝙蝠俠有問題，所以才讓小迪克也不是很正常。之前接觸小迪克時，傑森就知道他的三觀本就不太對，有沒有可能，小迪克在遇見蝙蝠俠以前就已經在接觸貓頭鷹法庭了？

“你知道迪克的父母是怎麼死亡的嗎？”

布魯斯給吓了一跳：“跟貓頭鷹法庭有關？”

啊？這劇本上不是這麼規定的啊！他們走的不是這版劇情。在他們這裡小迪克父母的死亡純屬意外，貓頭鷹法庭的劇情都在後面的披風争奪戰裡，不然凱瑟琳也不會這樣理所當然地摸魚了啊？

如果傑森他們世界是這樣的劇情，難怪他看到利爪去救迪克會震驚。

“這件事我會去調查。”既然傑森都說了，那布魯斯還是覺得自己最好表個态度。

傑森觀察後知道布魯斯的驚訝不是演的，那真有可能是他猜的那樣？他還是不敢相信這個結論：“你放任利爪和迪克接觸，不怕他會被影響？”

“？”布魯斯從沒想過這方面，因為凱瑟琳看起來實在是太鹹魚了，迪克能和她學到什麼？怎麼在工作中摸魚嗎？嗯，這不也挺好？

至于利爪，這些AI都可喜歡迪克了，能教他什麼？不過就是一些對戰技巧，布魯斯反而要謝謝他們給迪克訓練呢？能多學習些來自不同角度的格鬥技巧，在布魯斯看來是件好事。不過在傑森他們那邊可能看起來不是很對勁吧？

“隻有這一次。”布魯斯想了很多，但都沒表現出來。畢竟他的演技還是可以的，扮演蝙蝠俠之後他也會特意訓練這方面的技巧，對付傑森應該夠用吧？

傑森看起來是真信了。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傑森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沒有繼續問布魯斯其他問題。世界意識在節點裡跳了一下，布魯斯知道已經到了十分鐘，他在心裡長舒一口氣，行了，把傑森這個問題解決完就專心管克拉克那邊的事情。

“十分鐘到了，”布魯斯起身往門口走去，頭都沒回。看起來很酷的樣子，如果克拉克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布魯斯這就是落荒而逃了，“你有什麼需求就跟阿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