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在傳送門前已經轉了五個小時了，連哈爾都看不下去，叫他去休息一下。布魯斯搖搖頭，巴裡從過去到現在都兩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布魯斯有點坐不住，雖然他知道以克拉克目前的身體情況應該不會受到太大傷害。

可那是另一個宇宙啊！那邊的正義聯盟可是正牌貨，那邊蝙蝠俠身上指定有氪石的，說不定還有紅太陽燈，克拉克的弱點還是太多了，真要打起來占不了一點便宜。布魯斯異常焦慮，要是克拉克受到什麼傷害，自己指定要把對面宇宙都拆了出氣。

布魯斯知道克拉克的性格，如果沒出什麼意外的話，他跟對面保持好關系應該還比較容易。克拉克從小到大都是很招人喜歡的，他想要跟誰打好關系應該沒人能拒絕的了。但架不住布魯斯真的很擔心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對面蝙蝠俠是怎麼想的，他都能潛入韋恩莊園裡了，肯定是不信任扮演者這邊的，要是讓他知道克拉克過去了，肯定會認為是陰謀。

不用懷疑，因為要布魯斯在那個處境下，布魯斯也會這樣想。這樣一來克拉克的狀況就很危險了，說不定會被直接關起來。布魯斯想到這種可能就心梗，克拉克不是真的超人，他哪能受得了别人以超人的囚禁規格對待。

這要是吓出什麼後遺症，布魯斯真的是要把蝙蝠镖插對面腦子裡。但是現在他不能過去，巴裡沒有消息傳回來，應該是有一些意外情況，此時如果布魯斯過去了，局勢會變得更複雜。可這實在是讓布魯斯很難受，本來大家隻要擔心自己的劇情就好了，現在都上升到人身安全問題了，狗日的世界意識。

哈爾在布魯斯旁邊坐下來：“沒事的，巴裡一向很靠譜，說不定一會就把消息傳回來了呢？”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聽我的，你得去休息一會了。你記得你都兩天沒合眼了嗎？我守在這，說不定等你回來，克拉克就也回來了呢？”

扮演者們看到布魯斯的慘樣都是心有餘悸，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他們的共情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他們覺得布魯斯和克拉克都已經做到最好了，無論是他們本身的劇情還是在黃燈軍團打過來時的調度，他們都做得很好了。

可是就連他們都保不住自己最親密人的安全。這對扮演者整個團體的打擊都是巨大的，就像班上考的最好的人不僅沒有被老師嘉獎，反而是挨了一頓闆子，這誰受的了啊？一時間扮演者們紛紛都對自己的身份感到有些分離，他們本來就不是自願來做什麼超英超反的，他們本來有正常的生活，可他們的一切都被打亂了。

哈爾終于是勸動了布魯斯回地球，他來代替布魯斯守在這裡。他的影響還算小，哈爾一直都是會盡力保護别人的，即使他沒有綠燈俠這層身份在，不過他看到布魯斯這樣也很不好受。哈爾其實對布魯斯的了解并不多，反而他跟克拉克在一起玩的時間是比較長的。

他很清楚克拉克是一個多好的人，要是這樣的人都沒有好報，哈爾真的要對世界意識失望了。可能這裡不适合哈爾待着吧？大家心裡都憋着一口氣，或許真的要和對面的正聯打上一架才能緩解緩解？當然，這是在克拉克受到傷害的前提下。

要是大家過去看見克拉克被傷害了，别說布魯斯，哈爾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的了自己。不過，應該不會吧？哈爾還是抱有期望的，世界意識說了對面不是黑暗多元的，應該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哈爾歎了一大口氣，他從出生就沒歎過這麼多氣，這真是世界意識不幹人事啊。他靠着傳送門旁邊，靜靜地看着宇宙中閃光的恒星。希望巴裡能帶回來好消息，至少知道克拉克的安危，把布魯斯先穩定下來。

布魯斯回到地球，卻沒有去休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讓他休息，他都沒法放松。布魯斯沒跟瑪莎說克拉克的事，反正告訴了她也隻是多一個人擔心克拉克而已。他告訴了對方，克拉克是去宇宙裡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他打開了瑪莎的通訊，說不清自己是想要點什麼，可能是想要點安慰吧？他居然在向一個AI索取關心，布魯斯說服着自己，他隻是想問問對方的生活情況而已，并不是想要對方的關心。

布魯斯沙啞着開口：“媽？”

瑪莎反應了老半天才聽出是布魯斯，老天，他聽起來好疲憊啊！

“是布魯斯嗎？怎麼了？”瑪莎接着對布魯斯絮絮叨叨，“聽起來你都狀态很不好，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别仗着自己年輕就亂來，到時候老了會很難受的.......”

布魯斯一邊開着蝙蝠翼，一邊聽着來自老人的唠叨。他真的有點把對方看作自己母親了，瑪莎是個很好的人，溫柔善良、慈祥和藹，即使她的确是個AI，也不妨礙布魯斯想向她靠近，索取情緒價值。

隻有真的離家遠的孩子，會想念來自母親的唠叨。布魯斯回應着瑪莎的關心，聽着她說起小鎮上發生的趣事，他心情好了不少。人總是需要情緒價值的，布魯斯又不是那個意志堅韌的蝙蝠俠，在發生遠遠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時，盡管能咬着牙做下去，可他終究要在精神上尋找休憩的地方。

“好的，媽你也要注意身體。到時候克拉克回來了，我也會去看看你的。”

“嗐，我身體好的很，而且我知道分寸的。今年的玉米我打算找人幫忙收來着，克拉克很忙，我一個人收不來.......你也要回來啊？那太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我給你煎玉米餅子吃。”

“好哦。”

………

瑪莎挂了電話後也長舒一口氣，這孩子心裡有太多事了。她隻知道布魯斯和克拉克一樣，都是在幫助他人。當克拉克把布魯斯帶回家裡的時候，瑪莎都被吓了一跳，聽着對方也稱呼自己為媽媽，更是滿頭的問号。

可時間一長，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了，還是因為她了解了布魯斯。瑪莎居然真的有些把布魯斯也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就像她和喬納森本來就撿到了兩個孩子一樣。布魯斯絲滑地加入到他們家中，瑪莎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相反，她很開心自己又多了一個孩子。

布魯斯跟克拉克不同，瑪莎知道克拉克心裡藏不住事，這可以說是他的缺點，也可以說是他的優點；而布魯斯遇到了什麼困難，從來不會對别人說，他一直是被動的。這也讓瑪莎對他總是很擔心，盡管他們才相識不到兩個月，瑪莎仍然希望他能過得更舒心一些。

跟瑪莎聊完後，布魯斯駕駛着蝙蝠翼來到了北極。他跟瑪莎說過克拉克的事，但還沒跟喬·艾爾說，這次回來除了讓自己放松一下，還得去喬·艾爾哪裡拿點東西。

喬跟瑪莎不同，他的能獲取的信息量更多，布魯斯沒想瞞住他。但是克拉克在掉到異世界之前一直很忙，沒有喚醒喬的程序，導緻喬·艾爾還沒能知道外面的情況。這下得讓布魯斯給他解釋了，怎麼說？爸，我把克拉克弄丢了。

布魯斯捂住臉痛苦地嗚咽一聲，怎麼要我來說這話啊，嗚嗚嗚。此刻他跟個考了低分卻要家長簽字的孩子一樣，站在家門口前不敢回去。布魯斯在座位上攤了一會，還是調整好了心态，算了算了，來都來了，實話實說吧。

喬·艾爾的程序體随着孤獨堡壘的擴張也在逐漸修複，偶爾喬自己也會去找瑪莎或者阿福說說話。這讓克拉克非常高興，他是很樂意看到喬心态轉變的。不過喬大部分時間還是在沉睡，修複完善自己的程序。

他沒意識到克拉克已經挺久沒來孤獨堡壘的了，直到布魯斯到來，孤獨堡壘的認證程序觸發，喬才醒過來。克拉克把孤獨堡壘的最高權限給了布魯斯，兩人也經常一起到這裡來，喬這次醒來還以為克拉克和布魯斯跟往常一樣，來這折騰裝備或是做其他什麼事的。

喬都習慣他們在一起鬧騰了，要不是他的程序裡确實隻有克拉克一個孩子，喬還以為自己生了倆。喬剛開始時還認為布魯斯不是什麼好人，畢竟他的氣勢确實是有點令人害怕，然而熟悉後才發現布魯斯其實和克拉克有着同樣的底色，難怪當初克拉克說自己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