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話音剛落,我便被張海俠抱進浴室。
還以為他要做點什麼,結果就隻是把我放在浴缸,然後幫我洗澡,小心的用毛巾避開結痂的傷口,彼此赤身裸體,他卻坐懷不亂,連我的胸都不看一眼。
“以後,不會再讓你單獨行動了。”張海俠道,他擦拭着我的手臂,用香皂抹勻了清潔,“要麼海樓跟着你,要麼我跟着你,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第二次。”他承受不起。
我撫摸他的臉頰:“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想到陳皮會突然出現,我的實戰經驗太少了,這次就當曆練,以後我就要留在這個世界,有些事還是要獨立面對的。”亂世多苦難,既然我選擇了這裡,就不可能再指望平靜。
張海俠歎了口氣,沒有回應。
我故意把兩條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張海俠的身體往後揚了揚,擔心扯到我剛剛結痂的傷口,又不敢太用力回避。
我索性用力一挺,和他唇齒相依,張海俠的鼻息越發急促,他扔掉手裡的毛巾,摟住了我的腰,我們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不斷擁吻,張海俠難得露出強勢的一面。
“玥……”張海俠松開了嘴,鼻息依舊沉重,“你的傷,還疼嗎?”
“不疼了。”我道。
張海俠把自己壓進浴缸:“我,可以要你嗎?”他壓抑着即将迸發的情緒,“還是,你想等海樓,我們三個一塊兒……”
我親了他的鼻尖:“現在是你的時間,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張海樓在門外等了很久,确定浴室裡沒了動靜,才慢慢進來,收拾着地闆上亂扔的髒衣服,他笑了一下,看來張海俠是等不及了,衣服都沒來得及放好,便想要。
張海樓下面也有些燥熱難耐,之前是覺得還沒成親,男女之事肯定不能随便對付,現在關系不同了,他還是很想的。
張海俠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同時抱着隻穿了一件薄睡衣的女孩兒,把人放在床上:“海樓,你也去洗一下。”
張海樓咽了一口唾沫,知道他叫自己洗澡是什麼意思。
“我去找幹娘商量找族長的事,海樓,小玥交給你了。”張海俠臉頰發燙,卻努力地假裝遊刃有餘,注意到張海樓戲谑的表情,他的臉更紅了。
張海樓笑道:“害羞什麼,搞得像偷吃似的,跟自己媳婦兒親熱,不丢臉。”
張海俠瞪了他一眼,走出了房間。
張海樓把門反鎖,走到床邊,一手撐着床頭,一手挑起我下巴:“在裡面做,背疼不疼啊?”
我舔着嘴唇:“不疼,他抱着我的。”
“那他是真稀罕你,舍不得你受累。”張海樓用指腹挲磨女孩兒的嘴角,被她舔過指尖,“蝦仔沒喂飽你?剛做完,就又開始勾引我了?”
“怎麼,有意見?”我摸向他的胸口。
張海樓抓住我的手腕:“等會兒我洗澡你不可以進來,我喜歡在床上,别逼我提前繳械,你乖乖的。”
春宵一刻,張海樓在床上擁着我,撫摸那些傷口,他沒能殺了陳皮,在他知道是陳皮把我逼下火車的時候,是很想殺了他的。都中毒了,竟然還有一口氣,張海樓知道這樣的人是很不容易被殺死的,他們有種瘋狂的毅力想要活下去。
可長沙那邊傳來消息,紅夫人去世了,二月紅悲痛欲絕,如果徒弟也死了,肯定受不得雙重打擊。
二月紅是難得的好人,這年頭好人都苦,張海樓想要殺了陳皮的心思隻能收起來,成全那個失去摯愛的好人。
“以後成親了,髒活累活殺人的活,就給我們幹,你在家裡享福。”張海樓對我道,“要是在家呆膩了,我們就去找你曾祖父,外公什麼的,他們肯定不會傷着你。”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彩色的窮奇很是豔麗:“海樓,要不了多久,大半個中國都會陷入戰争之中,長沙也好,廈門也好,北京也好,都不适合居住了。”
張海樓不以為然:“那就去雲頂天宮看看,或者我們三個一起去守門,反正總有去處,大不了回馬六甲,正好重建檔案館。”他說着,親了我的頭發,抱我抱得更緊,“小玥,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
我坐起來:“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張海樓一愣,笑起來:“我這輩子都是你的男人,怎麼會找其他女人,别打岔,說正事。”他道,“你還記得在船上的時候,你說,你的手在青銅門裡丢了的事嗎?”
“嗯?”我看着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你的手,可能是被我吃了。”張海樓說完看了我一眼。
“你在說什麼笑話。”我道。
張海樓說:“不是笑話,是真的,你的左手手背上,是不是有一個像是羽毛的胎記?”他告訴我小時候的瀕死經曆,手是無端出現的,小小的一個,很白很幹淨,切口處沒有血流出來,像假的一樣,但入口咀嚼,還是滿嘴的血腥。
我愣住。
在我的家族,每一個孩子身上都有像是羽毛的胎記,形狀和大小幾乎一緻,隻是長得位置不同,那胎記的淵源,要追溯到外公外婆那一代,但那其實不是羽毛,而是蚰蜒,一種多腳的蟲子,隻是長在人身上,像羽毛。(胎記設定請看瞎子那本)
我道:“不可能啊,我的手怎麼會出現在你那裡?”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老天看我可憐,把你的手送到我面前,如果你的手沒有出現,我那時必死無疑,根本等不到幹娘。”張海樓道,“我吃了你的手,你讨厭我嗎?”明知道我不會讨厭他,卻還是想要親耳聽見我的回答。
“我的手是什麼味道?”我問。
“生肉的味道其實都差不多,那時候我餓暈了,狼吞虎咽,也沒品嘗出味道來。”張海樓實話實說。
我哼了一聲:“我的手不應該是最好吃的嗎,怎麼跟别的人一樣啊,現在讨厭你了。”
張海樓忙改口:“那肯定還是你的好吃,又嫩又香,還流汁。”
我故意佯怒不理他,卻是在看左手的假肢,或許早在小時候,我就與張海樓有了不解的緣分,所以我才會夢到他以前的事,但我已經很久沒有再做有關他的夢了。
想到齊鐵嘴說的,我和這個世界緣分已盡,算算時間,張海俠跨年之後,該要滿27歲了。
張海樓不知我在想什麼,栖身虛坐在我身上,兩隻手撐着我的枕頭:“你是最香,最好吃的,再讓我‘吃’一次,我回味回味。”